塵萱側妃一看是他,心裡就明瞭了,將手伸了出去。
阮青仔細把脈,又檢查了一下她的臉,突然眉頭皺了皺,面色沉重。
塵萱側妃一看,趕緊問,“我是不是哪裡不好?”
“沒,沒什麼不好,娘娘是鬱結胸腹,難以宣洩,待臣開個方子,用上幾副看看效果。”他撤了手,回到白北冥跟前。
白北冥對他臉上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說道:“有話就說,沒什麼可隱瞞的。”
阮青慌忙跪地,“臣,臣不敢。”
“叫你說就說!”
“是……”阮青抬頭,面色有些白,“王后打的那一巴掌似是有些問題。”
白北冥明明是紫色的眼睛卻湧出了一派洶湧的黑色,“什麼意思?”
“臣也不敢斷言,只是看側妃脈象有些中毒的跡象。”
“毒?”
“臣該死,不該妄言。”
“你把話說清楚!”白北冥喝道。
“回稟大王,這毒非常罕見,剛中毒時沒什麼跡象,查也查不出來,待過了兩日,毒便遊走到全身,慢慢顯像,臣剛才把脈就是捉到了側妃娘娘的脈象有些混亂,且……”
話還未完,塵萱側妃突然尖叫一聲,那張僅有些許紅痕的臉頰開始腫脹,凸了個包子出來,身邊奴婢都嚇傻了,慌亂得不知所以,塵萱側妃似乎是覺到了疼痛,猛地歪倒在榻子痛得直叫喚。
白北冥目色更黑沉了。
阮青一駭,“這是毒發了。”
綠秀焦急道,“阮青大人,你還不快過去看看。”
“是,是,臣這就去。”
塵萱側妃在榻子上扭成一團,臉已腫高,像被馬蜂叮過似的,她尖叫道,“我的臉,我的臉啊!”
“娘娘別動,這傷口不能撓,撓了就要毀了。”
“大人,您快救救我家娘娘,我家娘娘可不能毀了臉啊。”
像塵萱這種外族且是弱族送過來的女子,就算是貴族,在狐妖族後宮中也是低人一等的,本就沒什麼長才,要是沒了姿容,那日子可就苦了。
阮青用了妖力,制住了毒性,他也是人才,巫師之道分外精通,很快塵萱側妃安靜了。
“娘娘,你醒醒啊,娘娘,你可別嚇奴婢。”
阮青道,“莫慌,只是昏了過去,過一個時辰便會醒的,你且拿著藥方去熬藥,三碗水煎成一碗。”
小丫頭哭泣著接過方子,道了聲謝便出去了。
白北冥臉上的色澤黑得可怕,一雙紫眸也成了黑色。
“阮青,你是有人給她下了毒?”
阮青猶豫著該不該說。
“說!”
他跪地,“是!這毒得從面板進入,下毒的人需要讓面板紅腫起來方可下毒。”
簡單一句就很清楚的表示了這事就是打人的人乾的,也就是王后。
綠秀在旁邊喝道,“阮青,你可不能胡說,王后是何樣的人,早已不理後宮事了,何況檀雅側妃都未被寵幸過,就是要嫉妒也不會是她啊。”
“綠秀姑姑,臣沒有胡說,除非這兩日還有第二人打了側妃娘娘,或是趁著娘娘臉上腫紅時下了毒。”
他都說了這毒需要兩日才能毒發,兩日前打了塵萱的人就只有王后,之後一日在寢殿裡養著,身邊都是自己人,誰又會下毒。
一直陪著塵萱側妃的丫頭立刻嚎啕大哭。
“娘娘的怎得那麼可憐。雖說我們兔妖族不是什麼強族,即便是貴族也比不得狐族的貴族千金們,可也是我們兔妖王親自選出來送給大王的,送了便是大王的人了,不看佛面,也該看僧面啊,娘娘在家時,又何曾受過這等委屈,也是爹孃心中的寶,從小呵護長大的。本該平平安安過一生的,卻沒想在這宮裡遭了罪。娘娘啊,你可要撐住,相信大王一定會給您討回公道的。”
白北冥揮落了茶几上茶杯,嚇得一眾人等皆惶惶不安的下跪。
那丫頭也被嚇得噤聲,但忍不住抽泣了兩聲。
“大王,這事一定不會是王后做的,就是打人也不會是王后動的手,肯定是下頭的侍女們做了這等惡毒的事,大王您可別放在心裡,王后的身份尊貴,一個側妃如何能與她相比,即便是檀雅側妃……”
“住口!”白北冥一腳踹到綠秀的腰上。
她啊的一聲撲倒在地。
“她尊貴,好一個尊貴,尊貴也是我給的。”
“大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