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如練,封住朱理的前進的方向。
朱理被迫再次後退,這時,龐倍才快速向後退了幾步,左手按在肋下的傷口上。
龐倍的黑色軍禮服外套被撕裂了一個長長的裂口,從左肋一直撕裂到右肋下方,假若朱理的劍鋒沒被軍禮服腰帶的帶扣所阻,也許傷口會更大。
鮮血汩汩從傷口冒出,龐倍軍服外套裡面的白襯衫露出一指寬,但一瞬間就被血染成猩紅色,更多的鮮血被軍禮服的黑色吸收了,在幽暗的燈光下,如果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他受了傷。
不過,鮮紅色很快從龐倍戴著白手套的手掌心向手背蔓延,這景象,看起來就像龐倍手中正中施展什麼魔法。
但龐倍似乎並沒有感到疼痛,他甚至還對朱理笑了一下,面露讚許之色。然後——他再次雙手握起刀,這一次,他將手中的長刀高舉過頂。他的劍勢和氣度並未因為受傷而有一絲一毫減弱,這是一個如山的大劍式。
朱理不敢有一絲放鬆,經過幾次劍刃與劍刃的對撞,他知道,如果龐倍雙手執劍,他手中的大劍,配以雙臂的力量,也許可以將他分開的雙劍斬斷。
激戰至此,不管是他,還是龐倍,體力和精神都已經急劇消耗,已經到了一擊決出勝負的時候了。
龐倍很快就會對他做出全力一擊。
這一擊,一定會是挾有風雷之勢的雷霆一擊。
應對全力一擊的大劍,必須自己也要擊出雷霆一擊。
朱理凝視龐倍,將手中雙劍合一,也雙手握劍,做出大劍式。
“來吧,朱理!”龐倍微笑,高舉大劍向他全力衝過來!
朱理凝神屏息,雙手握緊了合一的劍,對著龐倍直衝而去——
“嚓——”
就在兩人只差一步就會相撞的時候,龐倍突然將手中的大劍直向上拋去,他拋劍的時候手腕大概還旋轉了一下,劍尖射向大殿正中天花板上垂下的水晶吊燈,劍身絞纏在水晶流蘇珠串上,他再借著這股力向上一躍,抓住劍柄,在空中騰空,倒轉身軀,跳到了朱理的背後——
這一招實在出乎於朱理的意料之外,他本來是疾速奔衝,要藉著奔跑的衝力以增加自己的劍勢,和龐倍做最後一擊對決,卻不料,龐倍在他就要衝到他面前的前一刻拋劍上跳,借劍身纏在吊燈流蘇上的一瞬間將身體騰空翻轉,跳到了自己身後——
這一霎那是如此短暫,短暫到朱理心中猛地一涼,腦海中甚至還未暗叫不好,就聽到“噗”的一聲響聲——
他低頭,看到一段雪亮的刀尖從自己腹部突出——
他猛衝之勢還未停止,穿過身體的刀尖在他繼續前衝的勢頭之下又脫體而出!
朱理左手捂住腹部傷口,右手以劍拄地,倒在地上。
他忍著劇痛,笑了,“對啊,我怎麼忘了你原來是雙手用劍的。”
對呀,對呀,龐倍是會雙手用劍的啊!雖然他在人前從未雙手同時用劍,但是我卻看得出,他並未放棄練習左手用劍……
朱理右肘撐地,努力翻過身,本以為龐倍會走過來再補一刀結束他的生命,卻驚訝地看到,龐倍還站在原地,左手還握著從背後偷襲刺穿他的那把短刀——
“噹啷——”
龐倍右手握著的大劍掉到了地上,他臉上的驚訝神情和幾秒鐘之前的朱理如出一轍!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和朱理被刺中的幾乎是同樣的位置,一段雪亮的刀尖突出來四五寸,鮮血沿著光滑至極的刀刃迅速向刀刃背部迅速聚攏,露出刀刃,刀刃上,是他極為熟悉的刀紋,就像清澈溪水中流動的沙粒。
第202章 捅了就跑
龐倍看著眼前這柄刺透自己身體的唐刀,由於刀身極端鋒利,傷口此時出血並不多,鮮血順著光滑的刀身向刃尖聚攏成一條血線,露出刀刃上的刃紋,宛如清澈淺溪中隨著水流流動的砂礫。
溪清。
他送給她的雙刀之一。
他那位怯懦、自私的皇帝父親送給他的十四歲生日禮物。
是她。
龐倍再次做了個讓朱理大感意外的舉動——他沒有趕快逃離刺穿他身體的劍刃以防持劍者對他做出更大的傷害,而是——他握住了透出傷口的劍刃!
龐倍緊握住刀刃之後,才轉首,看向藏在他背後的偷襲者,他對那個偷襲者露出可說是“歡喜”的微笑,他一向平靜剋制的面容此時呈現出一種幾近妖異的豔麗!
他對她微笑著,凝視著她,眼中的戀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