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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知道你復活的是什麼。比如稚女命,他是從‘死’中誕生的,最後也只能透過自噬來維持穩固。”

白琅心裡揪緊了:“那白言霜會怎麼樣?”

“你不妨把稚女命和現在的白言霜比較一下。稚女命是以八千女童為牲禮誕生的,而白言霜是以他的心為牲禮誕生的。稚女命誕生時有諸天魔護法,而白言霜復生時……有你。”

白琅沉下心來,假如把她自己當做復生的一環,那問題確實會好解釋些。

她神魂中藏有擎天心經,如果把這次復生看成煉丹,那稚女命之心是原材料之一,白言霜最初的殘魂是原材料之一,擎天心經本身也是原材料之一。

他現在應該兼有三者的特性——保有白言霜的記憶和劍術,像稚女命一樣需要外界幫助才能穩固結構,同時獲得了與她那本擎天心經最相符合的器身。

根據這三種特性,又可以推測出傷勢的三個來源。

“可能是與夜行天一戰留下的傷,可能是像稚女命一樣結構不穩定,也可能是受擎天心經的影響。”

後兩種可能性更大,因為他的傷最近一直在惡化。

“應該是無法穩固身體結構。”折流道,“權鴆對器的影響很小。”

也對,罪器不就是以權鴆淬鍊器身的嗎?

“所以……我們需要聖妃這樣的存在?”

折流平淡地說:“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過稚女命之所以需要吞噬女童,是因為他是從女童中誕生出來的。你想想白言霜是怎麼復生的,然後讓他採補同樣的東西就行。”

用於復活他的三個原材料,稚女命之心已經沒了,殘魂更是煙消雲散。也就是說可以用擎天心經——或者是天權——來幫他穩固身體結構。

白琅跟折流鄭重道謝,然後回自己房間裡試著召出白言霜。

他還是那副低鬱的樣子。白琅第一次見他時就覺得清寂疏冷,現在外表年紀小些,深沉都化作空明,如夢似電,倏忽少年意。

“冒犯了。”白琅低聲道。

她伸手把擋著他面孔的長髮撩起,發現傷痕已經從脖頸蔓延而出,蜿蜒著爬上耳際。這些傷痕就瓷器上的皸裂,光潔平滑,好像敲一敲就能碎掉,露出裡面的空洞。

白言霜後退一步,掙開她的手,長髮重新垂下。

白琅無奈地攤手道:“這些總要想辦法解決吧……請讓我再看一眼。”

白言霜搖著頭避開視線。

白琅暗自比了一下,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用武力壓制他,但是她不敢。

她討好道:“讓我再看一下,就一下,以後再也不打擾您了。”

白言霜遲疑著撩起袖子,他整條手臂都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縱橫交錯,重疊蜿蜒。白琅心臟猛地一揪,在他放下袖子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扣住了他的手腕。

她把天權像真氣一樣送進他經脈之中。

這事兒她在荊谷製作權玉的時候也幹過,但感覺跟現在完全不同。灌注權玉最多是填滿一隻碗,而白言霜身體裡彷彿有一片乾涸的海。這片枯竭之地正瘋狂地從她身體裡汲取天權,速度和力量都難以想象。

白言霜試圖掙扎,但白琅終於下定決心對他進行武力壓制了。

她手腕上閃過六銘隱文,將他按得死死的,直到看見他臉上的傷痕逐漸褪色才鬆手。

白言霜瞬間跑開,白琅面色蒼白地站在原地盯著他看。難怪白言霜一直迴避傷勢的問題,他簡直是個吞噬天權的無底洞。為他供給天權也只不過是像稚女命食女那樣,讓身體結構暫時穩固,卻無法得到根治。

房裡靜了一會兒,白言霜又走回來,他牽起白琅,在她手心寫道:“難受嗎?”

白琅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不難受,我會想辦法的。”

白言霜搖了搖頭,寫道:“不要這樣……”

他沒寫完就被白琅反握住了。

“我會想辦法的。”白琅輕聲重複。

她陪著白言霜,直到他消失不見。

這天晚上,她稍微收拾了一下行囊,帶著折流前往荊谷——她急需一個獲取大量天權的途徑。

折流跟著她往典當鋪走,口中問道:“你不會屠荊谷吧?”

“你又在講冷笑話了……”

典當鋪里人頭攢動,魏不笑一看見她,連忙趕客相迎。

“使、使者大人,你、你怎麼來了?”

“我想問件事兒,權玉……怎麼來得比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