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才能再做討論。”
這話相當於把問題踢到臺上去了,往後再怎麼問,都可以拿臺上做藉口——什麼“臺上不同意所以不行啊”、“臺上提出了什麼什麼要求啊”等等。
虞病知道自己不能順著他走,更知道白琅在這兒也埋好了伏筆。
“那這樣吧。”虞病鎮定道,“此番我來閣內,有一名荊谷諭主隨行,沒有祚器也沒有其他任何器。不如就讓他留下,與閣內交流關係,而我再帶走一人罪器。合作一段時候後,再考慮加深聯絡,如何?我想這麼一兩個人的調動,幾位聖君總能自己做主了吧?”
“哦?”花負雪微微抬眼。
“此人天權以五行為主,對器沒有多少要求。不過他曾是劫無心的刺客,若要尋個搭檔,匕部是最好不過了。”
“明白。”花負雪淡然點頭,側身問南天聖君,“我們可有合適的交換物件?”
南天聖君問:“谷主想要哪一部的器?”
“我……”虞病微頓,“我的天權也對器沒什麼要求,要不然多留幾日,等我挑一挑?”
花負雪失笑:“谷主莫非怕我們糊弄你?九諭閣罪器個個萬里挑一……”
“不是不是。”虞病連忙擺手,“我怎麼說也要挑個樣貌過得去,性格合得來的吧。”
“又不是給你選妃……”北天聖君嘟囔了一句。
“也行。”花負雪沉吟道,“吩咐下去,為谷主接風洗塵。”
南天聖君離開四相閣,其他人也各忙各的去了。虞病本想走,但一看花負雪還在,於是也留下了:“我多問件事兒,聖君不要嫌我多嘴……”
“我的腿?”花負雪打斷道。
虞病有些尷尬:“嗯。”
“不怪你注意到。”花負雪笑道,“我記得朝稚司命當初也是雙腿俱斷的吧?你知道這事兒?”
朝稚為了隱藏身上的衰敗之像,躲躲藏藏很久,不過這些事情後來大家都知道了。
“朝稚雙腿為執劍人所斬,是劍傷。”花負雪微微提起衣服下襬,虞病看見了他膝蓋處的傷痕,非常不規整,看起來就像被什麼粗糲的東西鋸過一樣,傷口上還不停泛出黑色的符咒,“而這……”
“這是神罰。”花負雪將衣襬放下,撐手看向窗外。
虞病默然退走。
他認得出來,那些黑色符文都是擎天心經上的黑白古文。
世上若有一人能降罰於東天聖君,那隻可能是扇主了。
入夜,浮華殿後又鋪了一層落櫻。
渾身金色皮毛的九尾狐在樹下撲著櫻花,九條尾巴晃盪著化出虛影,尾上點點金光和飄落的花瓣混在一起,宛如夢境。
樹後,虞病和沈硯師站在一起,看著狐狸納悶道:“怎麼以前不覺得她這麼好動……”
“白琅有訊息嗎?”沈硯師問。
“我這邊沒有。”虞病搖頭。
沈硯師沉吟道:“奇怪,明明很久以前她就傳過訊號,怎麼到現在都沒訊息?”
“不清楚。”虞病又搖頭,“不過葉墟已經在閣中待命,隨時可以拿下聖君。鍾離異也暫時安全,只要他不亂來……”
沈硯師皺眉:“要是白琅再沒訊息,他估計又要去地牢了。禹息機呢?”
“禹息機……”虞病想了想,“沒見著他。”
沈硯師也是,之前接到白琅訊號後就沒見過他了。
九尾狐起身化作人形,金色皮毛柔軟地披在身後,面孔卻還是狐狸的樣子。
“他去地牢了。”狐越女嗅了嗅,“我聞著好像是。”
沈硯師頭疼地說:“怎麼輪流往地牢跑……他們是不放心白琅嗎?我怎麼覺得白琅比他們加起來都靠譜。”
“那索性我們也去吧。”狐越女道。
“等等……”虞病連忙制止。
“走。”沈硯師已經答應下來。
*
地牢之中,穆衍之看著手中的黃道遊儀,沿它所指的方向走去。
很快,在冰面與火面的交界處,黃道遊儀陷入寂靜。
穆衍之將它放入懷中,笑道:“不愧是太微座下弟子,這麼快就找到了地牢中樞。”
他一隻眼漆黑,另一隻眼呈紺碧色,在昏暗的地牢中甚至微微泛光。他動起來的時候,那隻眼的亮色幾乎要在半空中劃出火焰似的尾。
白琅就站在樞輪前面,鎮定地與他對視著。
“我以前是不是說過你眼睛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