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但初雁硬闖,他們便出手拿人。
初雁回頭看向靖臨,雙目遍佈血絲,滿心焦急,隨後嗓音沙啞;滿含哀求的對靖臨說道:“帶我進去。”
靖臨突然有些心疼,立即從懷中拿出了神君令,道:“跟我來。”
隨後她便用神君令開啟了唯一一條通路;和初雁一起進了九重天牢。
魔物“初衷”被囚禁在九重天牢最底一層;也就是當年初雁和初夫人待過的那個囚室;但與當年不一樣的是;囚室中已經開啟了玄冰陣。
當年清理戰場;魔物“初衷”被發現的時候就已經處於沉睡狀態,在刺骨寒冷的玄冰陣中被囚禁了萬年之久也沒有醒來過一次。
如今天牢突然劇烈震動,甚至導致其上封印被強力破壞,是否是魔物覺醒的先兆?還是魔物已經覺醒了?這是他在動用自己的力量破壞天牢封印?
若是魔物真的醒了,那初伯伯還在麼?
初雁會受到魔物的蠱惑麼?
那是他爹啊……
跟著初雁疾步往最底層走的時候,靖臨心頭憂慮萬千,且越往下走,她就越不安。
越往底走,空氣就越冷,如針一般鑽過衣衫布料刺激皮肉,凍得靖臨渾身緊繃,而心頭的擔憂也隨著空氣的冷卻逐漸加劇。
關心則亂的道理靖臨明白,所以初雁的急切與焦躁她能夠理解,因為那是他親爹,可她就怕初雁受到魔物的影響與挑撥。
於是在下到地下第九層的時候,靖臨突然伸手拉住了疾步往下走的初雁:“初雁,我有話和你說。”
初雁腳步一頓,回身看向靖臨。
靖臨咬唇糾結了少頃,隨後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可能不是你爹。”
初雁渾身一僵,像是被兜頭潑了一盆水,澆滅了他所有的急躁,使他瞬間清醒,隨後他神色一暗,垂眸沉默。
此時初雁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受了傷的孩子,看的靖臨心疼不已,立即開口安慰:“初雁……”
“雁兒,是你麼?”
誰知靖臨的話剛開了個頭,就被下方囚室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聲音聽起來十分熟悉,語氣依舊是那樣的溫和慈祥,剎那間時光像是倒流回了一萬年前,一切都還是未改變的模樣。
靖臨一時有些呆滯,頓時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錯覺與恍惚。
而初雁則是猛然甩開靖臨的手,轉身朝著最底層的囚室衝了下去。
手中衣袖脫空的同時,靖臨瞬間回神,驚懼大喊了一聲“初雁!”後立即跟著他衝了下去。
最底層的囚室刺骨寒冷,一進入這裡,靖臨便感覺到了一股如刀似箭的逼人寒氣。
因玄冰陣的關係,囚室地面與周圍牆壁上已經積起了厚厚的冰層,冰層散發幽幽藍光,將整個囚室都映上了一層詭異的藍色。
囚室成圓形,面積很寬闊,在與入口樓梯平行的圓直徑的位置上豎了無數根頂天立地的玄冰柱將整個囚室一分為二,裡側便是牢房。
牢房中心也豎起了一根玄冰柱,直徑約有一丈,魔物“初衷”正被三條成年男子小臂粗細的玄鐵鏈困在這根玄冰柱上。
一條將他從上到下緊緊纏繞,捆綁在了這根玄冰柱上。
另有兩條玄鐵鏈則分別穿透了他兩側的肩胛骨,倒掉在囚室上方兩側的牆壁上。
這三條玄鐵鏈和囚室中所有的玄冰柱上都被獨孤求醉注入了神力,可以抑制魔物的魔性,防的就是他覺醒時對天牢的破壞。
可沒想到如此嚴密的防範,竟還是讓他破壞了九重天牢上的封印,若是沒有這層防範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他的魔性,似乎比沉睡之前更加厲害了。
就在靖臨面沉似水的審視被困於囚室內的魔物時,“初衷”突然將視線投向了她,神色和藹慈祥,溫聲道:“小臨子也長大了。”
靖臨先是一怔,突然回想起了小時候初伯伯教她武木刀的情景。
那時候的她很調皮,玩心重,學什麼都不用心,但是初伯伯卻教的很有耐心,無論她怎麼調皮搗蛋,初伯伯從來不訓她,也不煩她,總是能夠耐著性子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的給她演示,同時神色和藹慈祥的說道:“小臨子,要用心學啊。”
神志恍惚了少頃,靖臨的心頭頓時竄上了一股無法言說的心酸與傷感,但她的面色依舊陰沉,目光凌厲的審視著牢房內的那人,少頃後冷冷一笑,輕啟朱唇,道:“萬年不見,魔主別來無恙?”
“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