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臨知道初雁是為了幫她才這麼做的,可是別人不知道,若是被人發現初雁還有這麼大的能耐摸人底細,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他“蠱惑君心左右朝政”的罪名。
初雁也知道靖臨在擔心什麼,笑道:“怕什麼,不是有你罩我麼?君憐無是非,老子總要擔當得起雁妃的名頭。”
靖臨眯著眼審視初雁片刻,突然伸手勾起了初雁的下巴,先是搖頭“嘖嘖嘖”了幾聲,道:“多可怕的小美人兒,仗著本君的恩寵就敢有恃無恐胡作非為,你說說反衛黨能不怕你麼?”
被當小美人兒調戲了的初雁也不生氣,看著靖臨問道:“你怕我麼?”
靖臨還調戲忘我了,身子朝前一探,手一旋四指一併,同大拇指捏著初雁的下巴,挑著眉邪邪的笑道:“多好的美人兒啊,本君怎麼能怕你,本君疼你還來不及!”
初雁也將眉頭挑了起來,問道:“說說,有多疼?”
“呦,美人兒還挺計較,容本君想……”
“哥哥。”
一聲無波無瀾、平靜至極的叫喚,打斷了靖臨的話語。
如被當場捉姦了一般,靖臨當即大驚失色,一把鬆開了初雁的下巴順帶著一腳踢開了他,而後強忍著從腳上傳來的劇痛正襟危坐在臺階上,故作淡定的朝著南側通向外院的月亮門洞看去,隨後又是一驚:“嫣兒,你怎麼來了?”
此時靖嫣正面無表情的站在月亮門洞中間,直勾勾的看著坐在臺階上的靖臨和被踹翻在地的初雁,黯淡冷漠的神色之中,幽幽的散發出幾分刺骨寒意。
……
討好
靖臨還沒來得及跟自己妹妹解釋點什麼,靖嫣轉身就跑走了,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靖臨還當是自己那浪蕩行為把嫣兒嚇著了,剛想起身去追,奈何一把被初雁橫抱了起來,並強制性的抱回了屋裡,為她上完藥包紮好傷口後才罷休。
初雁考慮著靖臨的腳傷了行動不方便,本是想讓靖臨就在他的屋裡睡下了,他去隔壁書房睡,晚上有什麼事了喊一聲他就能聽見。
可靖臨說什麼都不願意,一定要回神君閣住。
神衛還當神君是嫌棄他,小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神君一見她的大美人兒生氣了,就趕緊哄,解釋自己不在神衛閣住不是因為嫌棄美人兒,而是擔心這事兒傳到反衛黨的耳朵裡就又是一個把柄,再被他們扇扇陰風點點鬼火,攪得朝堂又是一番風雨。
初雁瞬間明瞭靖臨原來是在擔心他,其實靖臨的擔心在他看來都是不必要的,因為只要靖臨相信他,他就什麼都不怕。
他願意為了她承擔一切腥風血雨,只要能讓他在身邊陪著她。
但為了不讓她擔心,也為了不給她添麻煩,初雁還是將她送回了神君閣,隨後就在她門口守了一晚上,生怕她晚上有事而行動又不方便再摔倒了,無論靖臨怎麼勸都不走。
初雁在門外站了一晚上沒睡,靖臨在屋裡心疼他所以睡的也不踏實,於是乎第二天早上朝的時候神君與神衛齊刷刷的頂著個黑眼圈出現了……
這一景象,也是令朝臣們齊刷刷的浮想聯翩……但又因沒有真憑實據,那些個反衛黨只好忿忿不平的偃旗息鼓。
且這一息呀,就是兩個月,朝堂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甚至搞得神君心裡還毛毛的——反衛黨這一段怎麼就這麼老實?竟然連九重天牢動盪的事情都沒有提。
這……有鬼啊!
雖然平靜的不合理,但是神君也樂意偷得浮生兩月閒,終於有空和自己的妹妹好好溝通溝通感情了。
說來也意外,當神君剛想和自己妹子親近親近,表達表達自己身為兄長的關心愛護之情時,妹子就主動了來親近自己了。
搞得神君著實驚喜,同時感慨畢竟血濃於水,真是不一樣嘿!
事情是這樣的,在靖嫣被“嚇跑”的第二天下朝後,靖臨剛準備帶著初雁去皎月堂溜達一圈,安撫一下自己妹子昨晚那被嚇壞了的情緒,孰知前腳剛一踏出朝華殿的大門,神君就看到了在茫茫雲海中等候多時的妹妹。
神君是從靖嫣那早已被清冷雲霧打溼了的衣衫與秀髮上做出“等候多時”這個結論的,再一看自己妹子那被冷霧凍得蒼白的小臉,這可是給神君心疼的啊,不行不行的,伸手就要去脫外袍給妹妹披上,奈何手剛一摸到衣服就尷尬了……因為朝服沒外袍。
下一瞬神君立即將目光轉向了神衛,然後,更尷尬了……紅衣黑甲這個標配啊,實在是,脫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