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嫣心頭略有預感,隨即眉頭一蹙,神色一凜:“你到底想要什麼?”
玄念阮對靖嫣的話置若罔聞,轉言道:“臣只問帝姬一句,為了得到神衛大人,帝姬願意付出怎樣的代價?”
靖嫣面色一僵,沉默片刻後緩緩啟唇,語氣堅定道:“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
玄念阮搖頭輕嘆,滿是感慨的說道:“帝姬對神衛大人果真情深似海,令臣都為之動容,可怎奈神衛的心頭卻只有神君,這該如何是好?”
靖嫣也懶得和他再兜圈子,厲聲問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玄念阮言簡意賅:“神君之位。”
雖然頭早有預感,可當真親耳聽到他這樣說,靖嫣還是震驚不已,面上血色在瞬間退去,蒼白中透露著驚懼與錯愕。
玄念阮則是面不改色,語氣依舊平靜:“帝姬只想要神衛,而我只想要神君之位,只要除去神君,就能各取所需,這樣很省事,也很公平。”
靖嫣已經被玄念阮的話語嚇壞了,她是怨恨靖臨,嫉恨靖臨,卻從未想讓她消失,因為那畢竟是她的親哥哥,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所以她還不想讓靖臨死,更不想成為靖氏的千古罪人,幫助亂臣賊子偷盜自家江山。
極大地恐懼幫助靖嫣尋回了一些理智,而後她再次怒不可遏的瞪著玄念阮,厲聲道:“狗東西你休得在這裡胡言亂語挑破離間!”
玄念阮不怒反笑,看向靖嫣的眸色透出了幾分悲哀與同情:“帝姬倒是仁慈,可神君卻從未對你仁慈,他一直將你視為仇敵,一步步奪走原本屬於你的一起,即使他現在已經擁有了天下,卻還要將神衛大人從你身邊奪走,帝姬,你就不恨麼?”
只要一提起初雁,靖嫣的心志便無法堅定,因為她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就只有一個雁哥哥若是連雁哥哥也沒了,她的身邊還剩什麼?
靖臨你為什麼要和我搶雁哥哥?
你已經奪走了全部,為什麼不能給我留下自己唯一喜歡的人?
靖嫣的理智已經開始搖擺不定了,可是她又懼怕於玄念阮的狼子野心與心狠手辣,即使早已對他的話語信了三分,卻還在不停搖頭,口中不斷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們都是男人,男人怎麼能在一起?不可能在一起的……”
玄念阮笑:“真的不可能麼?就像臣剛才說的那樣,若帝姬將臣綁走送去神君那裡,卻一定見不到神君,因為神君此時一定不會在神君閣內。”在此之前,玄念阮已經去了一趟神君閣,所以他知道靖臨不在那裡,“帝姬長久不在九重天,但也應該會對當朝神君與神衛之間的傳聞有所耳聞。此時更深露重,早已該熄燈就寢,若神君此時不在神君閣,那他會在哪裡就寢呢?”
靖嫣不再言語,面色上逐漸籠罩了一層陰影,眼中的恨意漸濃。
玄念阮滿意一笑,繼續說道:“若帝姬不信的話,大可前去看看。”
靖嫣沉默片刻,神色幽深,語氣冰冷的開口:“放我下來。”
……
靖臨捧著一袋珠子從洗濯岸邊回來之後,本是想直接回神君閣的,奈何身體不受腦子的控制,不由自主的就飄到了神衛閣門口。
隨後神君跟個上門女婿一樣在人家家門口扭扭捏捏,緊張兮兮的磨嘰了一會兒才鼓起勇氣伸手拍了拍大門,不一會兒初夫人的聲音就從門裡傳出來了:“誰啊?”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就知道初夫人正在趕來開門,隨後靖臨喊了一聲:“是我,靖臨。”
同時大門開啟了,初夫人看到靖臨後還挺驚訝:“小臨子?快進來,這麼晚來做什麼?找初雁麼?”
靖臨立即否認:“啊不,我不找初雁,我是來看你的,我找他幹什麼啊?我一點也不稀罕他!”
聽完靖臨的話,初夫人就笑了,今天一看初雁回家的表現就感覺是這倆人又鬧脾氣了,現在再看靖臨的反應,更加確定了這個猜測。
小時候一鬧脾氣就不理對方,長大了還這樣,這倆人這麼多年就沒變過。
按照以往的規律,一般誰先磨磨唧唧的討好對方就是誰犯事兒了,所以這次多半是小臨子把初雁給惹生氣了,不然不會大半夜的跑來這裡。
初夫人也不戳破靖臨,笑道:“行,來看誰都行。”言畢她挽著靖臨的手,把她帶到了院子裡,“自己進屋坐,我去給你泡壺茶暖暖身子。”
靖臨立即攔住了初夫人:“不用不用,我不想喝,我就是來,看看你。”
初夫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