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十五位天神看到的,僅剩未被燒完的還殘留大火餘溫的烏黑木炭與焦石。
十五位天神當即色變,立即分頭在餘燼中仔細搜捕。
最終,其中一天神在原本帝君寢宮的位置上發現了一大一小兩具已經被燒得不成模樣的焦屍。
十五位天神眉頭緊蹙,十五雙眼睛緊盯那兩具焦屍,心頭驚疑不定。
兩具屍體已被燒的碳化,黑不溜秋、面目全非,根本辨認不出誰是誰,故十五位天神不僅沒有放心下來,反而更加的擔憂疑惑。
白氏陰險狡猾,這說不定就是個金蟬脫殼之計!
就在他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十五位天神中年紀較長的一位首先發話:“先帶回九重天,管他活不活、是不是,都要在誅仙台上讓天雷劈一遍,以儆效尤!”
其與眾神皆表認同。
第49章 別走
門窗緊閉的屋子內光線陰沉昏暗;氣氛悲傷壓抑。
透過窗欞的縷縷明月光中緩慢的漂浮著縷縷微小塵埃,更為這裡添上了幾分不可撼動的沉重氣息。
靖臨已經將自己關在房間中兩天兩夜了;或者說;將自己關在櫃子裡兩天兩夜了,無論是誰在門外焦急呼喊,她都無動於衷。
神君與神後那一把魂火在千鈞一髮之際拯救了九重天;卻將靖臨推向了無邊的黑暗。
從此之後;她就沒有君父和母后了,一夕之間,她失去了自己所有的依靠與庇佑。
靖臨接受不了殘酷現實,又沒有面對未來的勇氣,所以她選擇了逃避;將自己鎖了起來,與世隔絕。
小小的她蜷曲著身體縮在衣櫃的角落裡,將臉深深的埋在手臂與雙腿之間;任憑自己意志消沉、放縱悲傷。
一天前的她還在因悲傷與恐懼不斷哭泣;今天卻已經不哭了;因為雙眼脹的發澀;眼淚已經要流乾了。
但她心頭的無助與彷徨;卻在與日俱增。
洛玉生前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靖臨不夠堅強,內心還是不夠強大。
她害怕獨自一人走在從她出生起就在她腳下的那條由彌天大謊鋪成的路,曾經的她有君父與母后的扶持與陪伴,可如今君父與母后都不在了,她該怎麼辦?
雙親的猝然離世已經擊垮了靖臨,而孤獨與恐懼又如長了刺的藤蔓一般密密匝匝的捆綁了她,讓她痛苦不堪卻又無法擺脫。
在這黯淡無光的兩天兩夜中,靖臨甚至會想:“君父和母后為什麼不帶她一起走?自己要是死了,就解脫了,就不用害怕了。”
靖臨能耐得住衣櫃中的寂寞與黑暗,恨不得將自己一輩子藏在這裡,可門外卻有人按耐不住了。
第二天夜裡,門外突然響起了利器劈砍重物的聲音,“哐哐啷啷”一陣狂砍,隨後“砰”的一聲巨響,大門被一腳踹出來個洞。
初雁左手拿著一把木劍,右手握著一把寒氣逼人的短劍,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他就是用右手的這把短劍,毫不留情的劈開了房門,繼而一腳把房門踹出來一個大窟窿。
初雁進屋後先是掃視四周,繼而目光鎖定到了床邊的衣櫃上,隨後徑直的走到了衣櫃前,一把開啟了衣櫃的大門,伸手拉著靖臨的小胳膊就把她從衣櫃裡薅了出來。
行動迅速,簡單粗暴!
堪稱九重天史上脾氣最暴躁的一位神衛!
靖臨猝不及防的摔倒在了地上,渾身摔得生疼,再看到罪魁禍首是初雁之後滿腔的悲傷害怕在瞬間轉變為了滔天怒火:“你幹什麼?!”
初雁站在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靖臨,語氣冷漠,毫不留情的說道:“師父至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三十六天神犧牲過半,你以為整個九重天就你傷心就你難過?他們的孩子不傷心不難過麼?風神沒有孩子麼?小狀元的爹孃連屍首都找不到,他不傷心不難過麼?怎麼不見他把自己鎖在櫃子裡?怎麼就你矯情?”
初雁的話激怒了靖臨,她怒不可遏,雙目赤紅的盯著初雁,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爹孃全都活著,你當然不傷心不難過!”
初雁面沉似水,語氣冷靜的回答她:“我爹他已經死了。”
“是我錯怪你了唄?”靖臨的理智在瞬間崩潰了,隨後歇斯底里的吼道,“那九重天牢低下關的是誰?!不是你爹是誰?都是因為他!全部都是因為他!”
初雁渾身一僵,面色瞬間蒼白,眼中也冒出了絲絲怒火,然後二話不說抬手就將右手中的那柄短劍扔到了靖臨面前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