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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那時的他還想不到,自己的孃親,再也不會睜開眼睛了。

就在他剛要開口喊孃親的時候,他看到自己的君父用手死死地捂著自己剛出生的幼弟的唇鼻。

弟弟的表情是在哭,卻並未發出任何聲音。

不久後,弟弟的神色逐漸趨於平靜,面色卻一片青紫。

他不哭了,卻永遠也不會哭了。

那一刻,玄念玉驚恐萬分,面上血色盡褪,腦中一片空白,身體無比僵硬,就像是墜入了風雪遍佈的無底深淵一般無助恐懼。

當他恢復意識的時候,君父已經面色鐵青的出現在了他的,神色冰冷的近乎能結出一層冰霜。

那時他想,或許君父,也要像對待自己弟弟一樣對待自己。

自己也可能會被君父殺死。

被死亡威脅的巨大恐懼令小小的他不堪重負,雖然他的眼前卻突然一黑,便昏迷了過去。

然後他便發了高燒,患了重病,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一個月後了。

那是他的娘早已出殯,而弟弟,卻不再是那個被殺死的弟弟。

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是誰,因為他在那天晚上,看到了一條狐狸尾巴。

就算自己君父用法術將那條尾巴藏起來了、將這個狗雜種變的如初生嬰兒一般小,他也能清楚地知道,那是條狐狸,他不是自己的弟弟。

他恨這條狐狸,更恨自己的君父。

或者說,從那之後,他的心中就再也沒有君父了。

只有仇人,殺母弒弟的仇人。

越說,玄念玉的情緒就越激動,到最後近乎是在歇斯底里的咆哮,在怒恨交織之下,甚至氣急攻心,一口氣沒續上猛然嘔出了一大口血來。

“玉兒……玉兒啊……”玄瀝當即大驚失色,手足無措的看向玄念玉,生怕自己兒子就這麼把自己氣死了,心頭充斥著從未有過的惶恐與自責。

可玄念玉卻毫不領情,一邊伸手擦著自己嘴角的血跡,一邊滿目仇恨與厭惡的看著玄瀝,虛弱卻又咬牙切齒的說道:“滾,趕緊滾。老不死的,你記著,我要是死在你前面了,一定是你把我害死的,是你自己害的玄家斷子絕孫。”

玄瀝無可奈何,知道自己在這裡只能讓自己兒子怒上加怒,最終再次滿含無奈的常常嘆息,隨後起身離去。

背影與腳步,皆是無比的落寞與蒼涼。

……

玄瀝走了之後,玄念玉的心情才略微暢快了那麼一些,正當他想要閉目養神順順氣的時候,房門又被開啟了,然後,進來了一個更給他添堵的人物——他的好“弟弟”,玄念阮。

看到玄念阮後,玄念玉當即咬牙咒罵了一句“狗雜種”,隨後朝著玄念玉冷笑,嘲諷道:“黃鼠狼給雞拜年,從來不安好心,你是什麼人,我心知肚明,少在老子面前假惺惺的裝好人,老子不需要你的偽善,趕緊給老子滾!別髒了老子的眼。”

玄念阮對玄念玉的話置若罔聞,將房門關上後,步伐平穩的走到了玄念玉床邊,居高臨下、面色平靜的俯視著他,語氣不慌不忙的開口:“身為弟弟,關心自己的哥哥,怎麼能說是假惺惺?”

一句話,徹底激怒了玄念玉,隨後咬牙忍痛扶著床沿從床上坐了起來,面色鐵青的看著玄念阮,恨意十足的啟唇:“狗雜種,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就你,還想當我弟弟?你和你那個騷。貨娘投十次胎也沒這個命!”

而玄念玉這句話,也準確無誤的勾起了玄念阮的怒火。

怎麼罵他都無所謂,可是不能侮辱他娘。

他能活下來,是他娘用命換來的機會,所以他不允許任何人詆譭他孃親。

但玄念阮的剋制力非常好,即使心頭早已是怒火滔天,但面上卻看不出任何異常,理智也未受到干擾。

他面不改色的看著玄念玉,故作疑惑的言道:“哥哥這句話,我不明白。”

玄念玉冷笑:“你不明白?狐狸,你還挺能裝蒜。”

見玄念玉已經徹底了撕破臉了,玄念阮也不再偽裝,但依舊心平氣和的看著玄念玉,言道:“看來哥哥早就知道真相了,如何?要對神君揭發我麼?那哥哥也會被連累的。”

玄念玉再次冷笑:“狐狸,你渾身上下都是狐臊味,揭發你,連我那死去的娘和弟弟都會被你的狐臊連累了,你想的倒是美。”

收留白氏孽障,一旦被揭發,玄瀝必定會被株連九族,甚至連早已入土的瀛洲帝后都會被再次挖出來鞭屍。

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