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靖臨的語氣雖然波瀾不驚,可只要在朝華殿之上的文武百官,皆能從這句子的字裡行間聽出君王的盛怒。
可偏偏,狀元郎就是聽不明白,反而坦坦蕩蕩的回答:“神君誤會了,臣並未莫須有。”
這次真是給靖臨氣樂了:“玄念阮,你可曾聽過這樣一句話,以莫須有來硬強求,遲早砍了你的頭?”
神君此言一出,整個朝華大殿再次陷入了死寂之中,無論是誰,都為這個年輕的狀元郎暗自捏了一把汗。
而被死亡所威脅的狀元郎並未又任何畏懼,依舊直挺挺的跪在靖臨面前,氣定神閒的開口:“九重天牢之上有世代封印之神所設下的五行封印,若無神君令牌,魔物絕無逃出天牢的可能,而放眼整個九重,除了與神君形影不離的神衛,外人皆無接近神君令的可能,而且也只有神衛初雁,才有動機救出天牢內的魔物,因為這魔物,本就是他的生父、上一任九重神衛,初衷。”
玄念阮此言一出,舉朝再次譁然。
就連靖臨都被玄念阮的話語驚到了。
明明是一個莫須有,從他嘴裡說出來,卻隱隱有了鐵證如山的架勢。
就在這時,玄念阮再次開口,為本就熱鬧的朝堂之上,狠狠地加了一把火:“魔物逃離九重天牢之後,徑直朝九重天南側崑崙山而逃,一路揮刀砍殺,毫不停留,明顯是早有預謀。而眾所周知,崑崙山乃我九重屏障,不光地勢險惡,其上還有近乎三十萬駐軍把守,就算魔物再厲害,又怎能獨闖重軍圍困之下的崑崙山?除非,他對崑崙山的防禦佈陣瞭如指掌,換句話說,他對獨闖崑崙山勢在必得。
然而魔物被關押在九重天牢中近萬年,又如何對崑崙山的排兵佈陣瞭如指掌?臣斗膽問神君一句,放眼整個九重天,除了九重神衛,還有誰更瞭解崑崙山?余月前崑崙山守衛蕭騎所犯淫。罪明明鐵證如山,而神衛初雁為何要竭力偏袒掩護?若說這其中之事沒有關聯,臣無論如何是不會相信的。”
第86章 心疼
玄念阮的話音已經落下許久;但朝堂上依舊是一片死寂。
文武百官皆是噤若寒蟬,一個個如驚弓之鳥一般;驚恐又忐忑的小心打量著坐在前方雕龍御椅上的神君的臉色。
此時此刻;只要是不瞎,就都能看出神君已經震怒了,看向狀元郎的雙眸陰沉的近乎能結冰。
而玄念阮依舊是毫無畏懼;看向靖臨的目光從開始到現在,就從未有過任何躲閃與遊移,如蒼鷹般犀利又堅定。
正是因為這種咄咄逼人的目光;忽然給了靖臨一種如芒在背的不安之感;這個玄念阮看似是跪在她面前,實則比這朝堂之上的任何一個人都站的直。
或者說,她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威脅與緊迫。
而這種威脅,竟來自於跪在她面前的一個小小狀元郎。
看來這個狀元郎,果然不一般啊。
思及至此;靖臨的神色不由沉了幾分,同時腦中思緒萬千——
玄念阮平日裡一向安分守己,從不結黨營私;為何要突然對初雁發難?
她曾聽初雁提及過近萬年朝堂之上瀛洲黨勢力在不知不覺間增多的情況;而反衛黨之中瀛洲黨的勢力又最多,玄念阮又是瀛洲帝君的小兒子,難不成這就是他突然彈劾初雁的原因?因為他也是一名反衛黨,甚至是反衛黨的暗中首腦?只不過是因為平時偽裝的好,所以她和初雁才一直未曾察覺而已。
可又是什麼緣故讓他不顧一切的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拼死彈劾初雁?
這種做法,不是胸有成竹,就是魚死網破,要麼就是,不長腦子不要命。
縷清思路之後,靖臨面沉似水、一言不發的盯了玄念阮許久,才輕啟朱唇,語氣冰冷的道:“玄念阮,空口無憑,就算你說的再有道理,可無證據,又讓本君如何相信你?九重天規,要的也是鐵證如山。”
靖臨此番言論看似不偏不倚,實則極其袒護初雁,既然玄念阮說他手中無證據,那麼她偏要他拿出證據,甚至在無形中隱隱有了幾分耍無賴的架勢。
況且,靖臨本就是相信初雁的,玄念阮的話語在外人看來滴水不漏有理有據,可在她看來,則是漏洞百出,分明就是在羅織罪名誣陷初雁。
可他又是如何將誣陷之詞說的如此言辭鑿鑿?靖臨此番言語就是要看看這個狀元郎能玩出什麼花樣。
玄念阮神色平靜的看著靖臨,不慌不忙的說道:“回稟神君,臣說自己暫時沒有證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