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就算靖臨不是,他也留不得初雁。
“欲成大事,必先將初氏斬草除根。”
老祖留下的這句話,他夜夜重複,故深刻於心。
就在玄念阮的思慮交織在夢境與現實之間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急遽且不安的腳步聲。
玄念阮瞬間回神,頭也不回的啟唇,語氣漠然的開口:“怕什麼。”
靖嫣在玄念阮身後站定,面色蒼白,滿目緊張與不安。
玄念阮轉身,首先看向的就是靖嫣那雙與靖臨酷似的雙眼,但這雙眼,卻不能帶給他任何熟悉與依賴的感覺。
心頭微有失落,玄念阮隨即將目光移向了別處,淡淡道:“辛苦帝姬了。”
面對著玄念阮的冷漠以對,靖嫣冷笑,嘲諷道:“狀元郎還真是懂禮數,知尊卑。”
玄念阮淡然一笑:“臣與帝姬之間,說好聽了,是同仇敵愾、各取所需,說的不好聽,就是狼狽為奸、苟且勾結,本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又何來禮數與尊卑?”
“你……”靖嫣氣的臉色鐵青,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玄念阮面不改色,朝著靖嫣伸出了右手,輕啟朱唇,言簡意賅:“神君令。”
靖嫣怔了一下,像是找到了與白玦敵對的資本一樣,勾唇一笑,高傲道:“本帝姬憑什麼給你?”
玄念阮無奈嘆息:“那帝姬想要如何?”
靖嫣直勾勾的看著玄念阮,冷冷道:“我要和你一起去,神君令也只能由我拿著。”
出於對君父的思念,靖嫣確實不想讓神君令落入玄念阮手中。
但玄念阮豈能由她擺佈?
“我不讓你去,你便不能去。”玄念阮的語氣很淡然,但是字裡行間卻透露著一股極為凌厲地不容置疑。
靖嫣心頭的怒火剛竄上來,熟悉的無力感卻又再次覆上了全身,心頭一慌,立即將投向玄念阮的目光收了回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狐族獨有的*術還是襲擊了她,導致她腿一軟,便癱坐在了洗濯岸邊。
隨後靖嫣無力地抬起頭,怒意十足的看向玄念阮,厲聲威脅道:“你就不怕我告訴我哥哥?!”
玄念阮居高臨下的看著靖嫣,輕笑道:“臣,當真不怕。”
狠意威脅對玄念阮根本無用,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靖嫣不甘又憤怒,再次威脅道:“事情一旦敗露,哥哥一定不會殺了我,但他一定會殺了你!”
玄念阮依舊面無懼色,神色異常平靜的說道:“帝姬若將所有的事情盡數向神君抖露出來,臣是必死無疑,但你也必定得不到初雁,甚至會讓他極度厭惡你,因為你與臣狼狽為奸,並且意圖弒君,所以於情於理,他都不會原諒你。”
玄念阮一番話,恰到好處的戳到了靖嫣的軟肋,使得她不得不向他低頭妥協。
看著靖嫣手撐地面,低頭咬牙切齒卻又無法發作的憤怒模樣,玄念阮再次無奈的嘆了口氣,不得不故作恭敬地對靖嫣道:“是臣罪該萬死衝撞了帝姬,還望帝姬恕罪,早些將神君令交於臣手,臣定當感激不盡。”
靖嫣再次憤懣不平的抬眼瞪著玄念阮,沉默少頃後,只好妥協,剛想將神君令從衣服內側的袖兜內取出,誰知一抬手,卻因為渾身無力而再次跌倒在了地上。
玄念阮見狀再次長嘆一口氣,不得不蹲下身子將靖嫣從地上扶起,讓她靠著自己的胸膛坐穩,親自動手從她的袖兜裡掏出了神君令。
神君令到手後,他才解了靖嫣的*術。
誰曾想*術剛一解去,靖嫣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同時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到了他的臉上,瞬間在玄念阮白皙的臉頰上留下了五道通紅的手指印,同時咬牙切齒的罵道:“狗奴才!別以為本帝姬給你三分顏色就覺得自己是個東西了!”
捱了一巴掌的玄念阮倒也不發怒,因為他從不和女人計較,更何況是一個蠢女人。
而後他平靜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輕輕抖了抖衣袍上的塵土,看著靖嫣猶豫少頃,終是忍不住說道:“女人分很多種,但最討人喜歡的女人,只有兩種,一是不聰明,二是大聰明。”
靖嫣怒目而視:“你什麼意思?是罵本帝姬蠢麼?”
玄念阮道:“帝姬不蠢,一點也不蠢,但帝姬的聰明,不屬於其中任何一種。”而他沒說出口的話是:“你的聰明,是最不討男人喜歡的一種。”
言畢玄念阮轉身就走,獨留靖嫣在身後怒氣衝衝。
第72章 破軍
夜幕之下,巍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