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不過是他剛剛開口留下的幾個大臣,好象還沒從那種驚悸中返過神來,簌簌發抖著。
近來,也許是被那些頻出的暴亂所困擾,皇上的情緒已經越來越不好了,龍顏大怒幾乎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其他的大臣也不是怎麼的擔心,反正早朝就是那麼幾個時辰,只要不落到自己的頭上,唯唯諾諾熬過去就可以回去繼續當大老爺。
而身居高位的幾個卻不得不時時刻刻承受著皇帝情緒的突變,誰讓他們是一般王朝事務的參與決策者,要隨時給皇帝提處理意見。
而剛來的幾份急報,幾乎讓整個朝廷亂成了一團。
半晌,刑部尚書小心的抬頭看了下皇帝的臉色,進言道:“稟皇上,據探報中所說,在中斷了聯絡僅僅半天后就發現了車隊的殘骸,不但是大批的糧食無蹤影,護送的軍隊也屍橫遍野,可臣以為此時運往西昌的糧車被劫恐怕不是亂民所為,護送的幾千軍士雖然說不上是什麼精銳之師,可是絕對不至於無聲無息就能被那些布衣百姓所淹沒……”
旁邊的兵部尚書東方御也抬頭道:“臣也認為如此,雖然後來也有西昌暴亂四起的急報,可是若是想在短時間內吃掉臣所選的這支護糧軍隊,起碼要數萬規模才能有此可能,而當時那些亂民也不過幾百人上山扯大旗子。”看見皇帝的思緒被自己引了過來,捏了捏頜下的幾縷長鬚,續道:“這個糧車被劫可能才是暴亂的導火索——可是當初車隊的前行防守甚嚴,行程計劃也是十分的周密,如此說來,劫持糧車的人能在短時間內聚集這麼大的力量把整個車隊給吞了進去,用單純的求財已經不能解釋,恐怕……”忽然打了個寒戰,不敢在說下去。
皇帝的臉色難看起來,其實為了穩定西昌的局勢,他不得不從其他還算富餘的地方調集糧食去賑災,可是現在不但全賠到了盜匪的肚子,連帶幾千軍隊一起殉葬。
可是更重要的事情還擺在眼前,若是這股勢力是別有用心的人所擁有,那麼他期望的絕對不會僅僅是這一點。
穩定下心緒,道:“現在西昌境內還有多少的駐軍?”
東方御也覺事情嚴重,沉吟了下道:“回皇上,西昌並不在邊境線上,所以常備軍隊並不是很多,只能在各大城市勉強維持局面,可是若是想穩定鉅變的話還遠遠不夠,可是現在周邊的形勢也極為嚴峻,並不能抽出軍隊來支援……可能只有南線大營第八,第九軍團還算有餘力。”
戶部尚書忙道:“此事萬萬不可,江南向來是賦稅重心,糧倉之地,何況近幾年那些江湖亡命並不安分,流寇猖獗,是萬萬都不可有失的。”
東方御道:“江南之重天下皆知,可是王朝本是一體,一方火起,必有蔓延之勢,到時候又怎能求得一隅安寧。”
皇帝心情煩躁,從寶座上猛的站了起來,幾個大臣慌忙附身低頭,“著令第九軍團開往西昌戒備,協助當地守軍剿滅亂民,而第八軍團原地駐防,提高警戒,另外在從江南一帶籌集糧草,急運西昌。”
戶部尚書驚訝:“不是前日才籌集了一批?這麼下去恐怕百姓們……”可是看見其他的幾個大臣全部都默不作聲,頓時把剩下的話給嚥進了肚子裡面,皇帝的口氣幾乎已經下了定論,再反對也是無濟於事。
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侍衛的聲音,“稟皇上,北疆急報。”
幾個大臣面面相覷,皇帝也皺起了眉頭,北疆不是由南宮孤好好的鎮守麼,怎麼這個關頭還來湊熱鬧。
接過了侍衛手中那份急報,東方御就欲遞上去,可皇帝卻擺了下手,“罷了,你念吧,朕倒要看看,到底還能有什麼緊急軍情一起湧過來。”
東方御翻開後手猛的一抖,顫聲道:“後金和蒙元聯軍捲土從來,山海關外激戰慘烈,西北長城被突破,察哈和名石府都有不同程度的蒙元鐵騎侵入……”
皇帝大驚道:“山海關不是由南宮孤防守的麼,他的大炮都那裡去了,再說西北長城向來堅固,怎麼可能被輕易突破?”
東方御翻找了下,“這是遼西的軍報,後金大軍似也吃了火炮之苦直接偷襲了城防火藥庫,一灘子大炮頓時都成了擺設,只能動用步兵應敵,以血肉之軀擊退鐵騎,可損失極為慘重。”
皇帝臉色陰晴不定,遼西現在被南宮經營的猶如鐵筒一般,何況又在北疆朝廷資訊觸控不到的地方,這份情報說的嚴重,可是真偽尚未有定論,可是察哈和名石兩府確實是朝廷的人,戰報應該不假。
東方御輕道:“察哈和名石府多年未經戰事,恐怕不是遊牧鐵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