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可以試著走聯姻一途?為了穩固雙方的關係,使雙方安心,這不是常有的事嗎?以前她剛吞併趙國與魏國的時候,就有國家想要將己方的皇子送來聯姻的來著,那一陣子,她那些個姊妹,可都挨個地娶了親,就連她那已經退位的母皇,後院裡也添了一位新麗來著。
後來,許是那些國君也意識到這種方式起不到多大作用,也就不再花費那個心思,來做這種無用功了,此類的事情倒是少了許多。
厲南燭向來是看不上這種行為的,也從來不會對那些被送來當做交易籌碼的男子生出任何心思,但要是那人換成了顧臨安嘛……眼中飛快地滑過一絲光芒,厲南燭微眯起雙眼,看向顧臨安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若有所思。
儘管這御朝以男子為尊,聯姻或許會難上許多,但曾經將皇女作為質子送到別國的事情,也從來都不會少不是?
被厲南燭的視線看得後脊背有些發麻,顧臨安輕輕地挑了下眉梢:“怎麼?”
“沒什麼,”心中拿定了主意,厲南燭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就連語氣都顯得輕快了許多,“既然人已經找到了,那不如我帶你們四處轉轉?”
這是之前就說好的事情,顧臨安自然不會反對。只不過,這處多由民居組成的地方,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值得留意的地方,而那些居民,這時候也終於克服了心中對於未知的膽怯與恐懼,懷著滿腔的忐忑與期待,上街去了,只留下三三兩兩的婦女與孩童,羞怯卻好奇地藏在門後打量著他們。
就是不知道那些人在見到街上的場景之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想到有趣的地方,厲南燭的嘴角不由地往上翹了翹,還不著痕跡地瞥了何靖一眼。這傢伙似乎到現在,都還沒有察覺到這地方的不對之處。
至於另外兩人,顧臨安定然是已經發現了什麼的,林秋如何,她卻是不清楚了。
帶著幾人轉了一圈之後,沒碰上什麼有意思的事,厲南燭就有點感到索然無味起來,見顧臨安也沒有繼續轉下去的意思,乾脆就讓人備了馬車,準備離開了。
其實按理來說,以何靖和林秋的身份,是不該和顧臨安同坐一輛馬車的,但這建成還沒幾年的寒磣地方,馬車都沒幾輛,柳含煙又不樂意自己在馬車內坐著,讓林秋出去騎馬,索性也就裝做沒注意到這一點,讓人一起上了馬車。
見到一行人都上了車,周若離行禮告辭之後,就轉身準備離開。今兒個是這城西的守衛撤除的第一天,她作為這裡的主事人,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自是不該跟著他們一起離開的。
按照禮數,她是應該站在這兒,目送馬車離開的,但她這會兒真的有點待不下去了。反正她也只是個軍營當中的粗人,不識禮數也是正常,頂多就是讓那御朝來的人在背後罵上幾句,沒什麼大不了的。
想必此時一別,今後她與何靖,都不會再有什麼牽扯了吧。
雙眼微黯,周若離忍不住在心裡苦笑了一聲。先前被顧臨安出聲留下之後,她的心底,竟還暗暗地抱了些許希望,期盼著能夠發生點什麼。
但事實證明,她不過是又一次的自作多情罷了。
這樣也好,以後沒了來往,她也能斷了自己那不切實際的念想。
然而,還沒等周若離走出幾步,身後就突然傳來了某個人的聲音:“等等!”
腳下的步子猛地一頓,周若離的身子都有點發僵,一時之間都忘了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垂在身側的手用力地攥緊,又緩緩地鬆開,將這個動作重複了好多次,周若離才稍微平復了心中那再次翻騰起來的情緒,轉過身去,看向從馬車上跳下來的何靖。
“有事?”她問道,竭力地保持著自己語調的平靜,但那不停地冒汗的手心,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嗯,那個……”何靖顯然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周若離,臉上的表情顯得格外不自在,“你埋在我後院的銀子……”他從懷裡掏出在周若離敲門之前,從石頭底下挖出來的錢袋,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也是在剛剛才想起來這件事的,原來沒注意到還沒有感覺,等注意到了,就立馬覺得坐立難安起來。就好像那被揣在懷裡的,並不是一個僅僅裝了十兩紋銀的錢袋子,而是一顆滾燙的心臟一樣。
他又不缺這點銀子,就是平日裡洛書白給的賞銀,都少有下於百兩的。而周若離不過是一個百夫長,一個月的俸錢也只得十五貫,還大多都給家裡寄回去了,這些錢對兩人的意義,並不一樣。
更何況,他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