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氣氛有種難言的沉悶。何靖的目光在周若離之外的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看向厲南燭:“這位……姑娘。”他並不知道厲南燭叫什麼,只能如此稱呼。
“厲,”見何靖開口,厲南燭露出頗有興致的神色,彎起嘴角說道,“我姓厲。”
“厲姑娘,”何靖從善如流地改了稱呼,“你上一回有東西落在我這兒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先前厲南燭用來給他擦手的絲帕,走上前來。
剛才他還想著該如何把這東西還給對方,沒想到這會兒就見到人了,倒也省了他一番功夫,要知道這絲帕雖不是什麼貴重物品,但這種東西,大多都是女兒家的貼身私物,他一個和對方無甚關係的男人,還是不要留著這種東西的好。
更何況,光看這絲帕的繡工,也能知道其不是凡品。
伸手從何靖的手中接過物什,厲南燭正要說話,卻不想顧臨安在這時候開口了:“你和厲將軍曾經見過?”還拿了人家一條帕子。
哪怕這乾元大陸的女子與天啟大陸的女子不同,但這種東西,卻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給人的。在乾元大陸,便是男子送給女子一些無關緊要的小玩意兒,通常都是帶有某些意思的,更別說這種隨身攜帶的物品了。
“……”聽到顧臨安的問題,厲南燭拿著帕子的手一僵,沒來由地就有點心虛起來。
顧臨安那輕飄飄的視線在厲南燭的身上拂過,停留在何靖的身上:“嗯?”
何靖:……
他什麼都沒做啊,為什麼莫名其妙地就被惦記上了?
看了看正等著自己回答的顧臨安,又看了看厲南燭和她手裡拿著的帕子,何靖表示,他完全不知道現在這是個什麼情況,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一種如果一不小心說錯話,就會大難臨頭的強烈預感。
見何靖不說話,顧臨安笑盈盈地轉過頭,看向厲南燭,眉眼溫和的模樣,一派純然的無害。可沒有任何來由的,對上顧臨安的視線,厲南燭頓時就不由自主地渾身打了個顫,一句話不經思考地就吐了出來:“我沒有到處調戲人!”
顧臨安:……
柳含煙:……
其他人:……
厲南燭:……擦!
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厲南燭忍不住想給自己一巴掌。
……這特麼的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前頭她還擔心何靖把當初的事情抖出來呢,結果這會兒就自己把自己給賣了?要糟,萬一他家小相公誤會她是個輕浮的登徒子怎麼辦?她上次真的只是為了驗證心中的某些猜想啊!
忍不住憂心起自個兒在顧臨安心中的形象來,厲南燭連忙補救:“我真的只搶過你一個人!也只對你動手動腳過!”
顧臨安:呵呵。
柳含煙:……
看著自家陛下那難得一見的犯蠢的模樣,她忍不住抽動著嘴角扭過頭去,裝作啥也沒看見。
她沒有笑……真的。
看到柳含煙那努力憋笑的樣子,林秋茫然地眨了眨眼,有點弄不清眼前的狀況。
不是,他家聖上在被搶走之後,到底經歷了什麼……?
腦子裡又冒出了曾經柳含煙只著一件內衫,懶洋洋地倚在床頭的模樣,林秋覺得,他好像有點懂了。
何靖也終於在這時候回過味兒來了,看著厲南燭和顧臨安的目光,頓時就帶上了幾分莫名的神色。他剛才,貌似知道了某些不得了的事情?
沒緣由的,他忽然就有點遺憾錯過了好戲了。果然,愛看熱鬧是人類的天性,誰也避免不了。
“是嗎?”顧臨安盯著終於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蠢事的厲南燭看了半晌,倏地笑了起來,一雙黑沉的眸子彎成好看的形狀,“但這似乎與我沒有關係呢。”
厲南燭:……
要不,她還是直接把人給搶回去吧,管對方是什麼身份呢,大不了就和御朝幹一架,把人打趴下了,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不是?
作為只花了不到十年的時間,就掃平了乾元大陸,建立了史無前例的霸業的人,厲南燭表示,在這事上,她還從沒有怕過誰。
當然,這種事也只能自個兒在心裡想想。要是她真這麼做了,她和顧臨安可就成了世敵了,儘管她不能確定對方的身份但根據之前流露出來的蛛絲馬跡來看,對方應是皇族一流,哪怕不是,也該與之相差不大,要是兩國真的交戰,她與對方,定然就沒了和平相處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