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滿是貓咪偷食後的饜足:“大難不死,慶祝一下。”
“……”呼吸猛地一滯,顧臨安深深地吸了口氣,好不容易才將胸中升騰起來的欲…望給壓下去。偏偏面前的這個人還歪了歪腦袋,一臉無辜地拿膝蓋蹭了蹭他雙腿間的某個部位:“你…硬…了。”
顧臨安:……
“這附近看起來應該沒有什麼人家,”像是沒有看到顧臨安那驀地暗沉下來的眸子似的,厲南燭捂著傷口,有些艱難地站起身來,環顧了下四周,“我們還是先找個能藏身的地方吧。”
那邊的戰鬥應該沒有那麼快結束,他們也不可能就這樣待在這裡,等著人過來尋找——她可不覺得,那個拿著弓…弩的男人,會這樣輕易地就放棄此次的行動。
出了一次這樣的事情之後,他們的防備肯定會更加森嚴,他要再想找到如這次一樣的機會,就沒那麼容易了。
見厲南燭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談論起當前的情況來的模樣,顧臨安的胸口起伏了好一陣子,才終於壓下了把人給直接辦了的念頭。
——這人的身上有傷,此時也確實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
儘管心裡不停地這麼告訴自己,可那被撩撥上來的情…欲,卻是絲毫沒有消退的意思。
“總之,先離開這裡吧。”轉頭看了一眼在夜色之下顯得黑沉沉的河水,顧臨安站起身來,“我揹你。”
以厲南燭現在的情況,讓她自己走路去找藏身之處,著實是有些太為難人了。
當然,要是身邊沒有可以搭把手的人的話,她也能自己挪到個能夠藏身的地方,但既然現在她並非獨自一人,又為何要逞這種無用的能?
“重嗎?”趴在顧臨安的背上,任由他揹著自己慢慢地往前走去,厲南燭突然開口問道。
顧臨安聞言想了想,如實地點了點頭:“有點。”
畢竟不是御朝那些成天待在家中,身輕體軟的大小姐,厲南燭雖然看著沒有多少肉,分量卻是不輕的。
不過,他也不是洛書白那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這點重量,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
聽到顧臨安的回答,厲南燭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那兒的女人,是不是都特別輕?背起來都不費什麼勁的?”
“應該吧,”顧臨安笑了笑,“我沒背過。”
以他的身份,遇上需要他揹人的情況,實在是太少了。
“是嗎?”厲南燭彎了彎眸子,“我倒是背過別的男人。”
不等顧臨安開口,厲南燭就自己說了下去:“含煙落在了楚國人的手裡,我們想不出什麼營救的法子。”
“一個楚國的男人,不知道怎麼的就找上門來了。”
那個男人說,他的妻女都在與上門徵糧的官兵爭執時被殺害了,他也被那些人當做發洩欲…望的物件肆意褻玩。他對那些人恨之入骨。
然後,他成了她們在楚國人當中的眼。
一番周折之後,柳含煙被揪出來了,楚國的那一處城池,也被攻破了,但是那個男人,卻在最後的時刻,露了馬腳,被一支箭射穿了胸口。
他說,他不想死在那個令他作嘔的地方。
“把他背起來的時候,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真的是個男人啊……”明明和她們有著差不多的身形,卻彷彿雲朵一樣輕飄飄的,沒有多少重量。
厲南燭的聲音裡有幾分感慨,幾分悵然。
或許是這久違的九死一生的感受,讓她忍不住就回想起了那麼久遠的事情吧。
輕輕地笑了一下,厲南燭將額頭抵在顧臨安的肩上,有些說不上來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心情。
就像當初她發現御朝的特殊時一樣,驚訝,好奇,以及其他許多說不分明的情緒,還有其中最為分明的——慶幸。
慶幸這個世上,還有這樣一個地方,男人可以不必作為女人的附屬物而存在,慶幸還有那樣一個地方,男人可以順著自己的心意做事。
夜風吹過,帶起些微的涼意,草葉摩挲間,發出細微的聲響。
顧臨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話:“你不適合當皇帝。”
這個人看得太高太遠,心中所裝載的事情也太多,而這些,都不適合那個位置。
所謂的皇帝,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國家的最大受益人,無論他做什麼——利國利民也好,暴戾無度也好——都只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罷了。
但那些那個位置所代表的東西,那些世人重視爭搶的東西,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