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能用手來分辯周圍的環境。”玄月停下手,喘了一口氣,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你是誰?”
“齊皓。”
“我是玄月,鳳儀宮弟子。”
玄月小心地挪動身體,繼續探索。
“你精神倒不錯,還有力氣到處亂摸。”
玄月的動作頓了頓:“聽你的聲音,你的精神確實很差,被囚多久了?”這個人的氣息有如遊絲,如果不能及時得到治療,只怕命不久矣。
“六個月。”
玄月慢慢靠近那個人,小心翼翼地順著那人一動不動的腿向著上方摸去。
“嘶!”
一聲倒吸冷氣的聲音,讓玄月手上的動作一頓,同時,她小心地再次摸索到那人身上讓人心悸的坑洞,而後僵在了當地。
過了半晌,玄月才再次開口,小心翼翼地詢問:“你的肚子被開了個洞?丹田被毀了?”
手下的身體輕微顫了顫,“對,丹田被毀了。”
“丹田被毀,要重塑丹田,需要的天材地寶差了可沒法成功呢。”如果將這人放進她的空間,種進地裡,說不準能在那片土地濃郁生機的幫助下,重新長出丹田來,可惜,她的空間目前還是隻能容納神魂,連她自己的身體想要進去也辦不到。
“重塑丹田?!”齊皓似乎笑了一下。
玄月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顫動的心神,同時,手下再次小心地向著對方的胸膛摸去,平板的胸口,雖然被囚了三個月卻依然沒有松馳的肌肉:“男人?”
“是。”對方的聲音裡,有著淡淡的笑意。
玄月的手停了停,再次向上爬,堅毅的下巴,起皮的唇,高高的鼻子,寬寬的額,以及,雜亂的頭髮。
在摸到對方兩隻冰涼的手時,玄月的手被抓住了:“小姑娘,你家裡人沒教你,不要隨便對男人動手動腳嗎?”
“哦。”玄月掙了掙,對方也許是沒有力氣,也許是本就沒想抓著她不放,她很輕易地就掙脫了手:“你現在是囚犯,我也是。”
“就算是囚犯,我也是個男人。”
“嗯,一個動不了的男人。”從聲音裡,她能辯別出,這個男人是個很溫和的人,就像此前在茶樓裡,她從自稱桓溫的俞寶的聲音裡聽出虛假一樣準確。
玄月翹起唇,衝著男人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只不過,這個笑容十分短暫,被毀的臉連說話都痛,更別說笑了。
“臉被毀了還笑,你還真是心大啊。”
玄月摸到牆邊,像男人一樣靠牆而坐:“哭只會讓自己更軟弱。”
男人靜了靜:“你是因為什麼被抓的?”
“一枚墨佩,據說有了那枚墨佩,就能找到一位渡劫真人的洞府,不過,我同行的元嬰真人說那是假的。你呢,為什麼被抓,還傷得這麼重?”
“他們不知從哪裡知道我的家族藏著一本傳自上古的修真秘笈,就抓了我回來,用來威脅我的族人,可惜他們錯估了我的份量,我被放棄了,他們沒得到東西,就毀了我的丹田。”
玄月找到男人的手,緊緊握住:“他們只抓了我們兩個人嗎?”
一路上,她似乎聽到了隱隱的人聲,眼睛看不到,她還是不怎麼確定,只希望這一次沒白受苦,能找到失蹤的師兄弟們,要不然,就太虧了。
“當然不是。”男人動了動,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氣喘吁吁地靠在玄月肩上:“真暖和啊……六個月前我被他們抓住,三個月前,他們將我囚禁在這裡,從地面下來時,一路上我看得很清楚,這是建在地下的囚牢,有很多間囚室,最少囚禁了幾百人,這些人裡,有修真者,有俗世的富翁,還有一些國家的勳貴,甚至,我還看到了一頭巨大的妖虎。”
“妖虎?”
“那頭妖虎一身金色的皮毛很漂亮,額頭上有一道細細的彎月,是一頭金月虎。”齊皓喘了一口氣,輕笑了一聲:“金月虎他們也敢捉,也不怕妖獸們把這裡掀翻了。”
金月虎!
玄月猛地坐起身,連身上的劇痛也顧不上了:“金月虎,你在哪裡看到的?”
失去支撐的齊皓順著牆就往下倒,玄月趕緊伸手將他扶住。
“你身上的傷口出血了。”齊皓看著小心扶著他的傷痕累累的小姑娘,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激動,也沒想到,她精神這麼好,好得讓他幾乎看到了希望。
傷口傳來的刺痛,讓玄月吸了一口氣,好吧,即使有妖獸的體質,但是,受了傷仍然會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