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子矜騎著馬湊近燭陰,說道:“大人,皇射營的人過來了,是老五帶的隊,慰殤河說怕太明顯,所以此戰他沒有參加。”
燭陰點點頭,大喝一聲,“排好陣形。”說著紅旗一揮,他的兵馬便衝了上去。他此次帶的全是騎兵,而騎兵破弓兵的法訣便是“快”,只要比弓兵射出箭的速度還要快到達弓兵身旁,弓兵便僅有被宰的份。
燭陰低聲對身旁的張子矜道:“子矜,你去叫逸仙待命,這一戰會很快結束。”張子矜一點頭,雙眼一夾馬腹,揚長而去。
那一邊除了皇射營之外尚有一營槍兵,在人數上可比燭陰的要多出一倍。可也許是領兵之人太大意了,對面那支黑色騎兵突然一分為二,繞過前頭的槍兵,砸入皇射營弓兵的陣形之內,一時間便衝開他的方陣。
此時弓兵是要往外擴,而空出位置給槍兵滲入,可他們對上的並非是流寇,而是訓練有素的軍隊,弓兵的擴三開去的速度比騎兵刺殺的速度要慢得多,待騰出位置給槍兵時,那三千皇射營弓兵都死了七成。而且此時能滲到裡面的槍兵也並不多,只能等著那弓兵一個一個倒下。
待弓兵不足半成之時,槍兵才完全滲進去,可此時騎兵已開始撤退。他們機動性強,四條腿跑的自然比兩條腿跑得要快,一下子便拋開了槍兵。
張子矜再一次出現在燭陰身旁,“大人,一切準備就緒,隨時可以行動。”
燭陰“恩”的一聲,帶著騎兵往瀛洲西北的幹磨峰撤去。他並沒有與敵方的槍兵拉開距離,雙方相距不過百步。明眼人一看便知是陷阱,可那餘成孝不知那根筋不對就那樣追了上去。
就在那千磨峰拐角處,燭陰的騎兵突然加速,將那些槍兵拋離,而此時又出現另一支流寇,很正宗的賊兵。他們似乎埋伏已久,那頭領大喊一聲,“大夥們,我們為重主建頭功啊,以後可以封王封侯啊!”他們就那樣沒腦子地衝了出去,然後他便發現自己被燭陰玩弄了。
他們僅有五百來人,而對方卻有幾千人,本來說好兜回的騎兵竟不顧他們一直往西北撤去。
那首領罵了一句,“你他媽的,居然欺騙老子,你他爸的,你……”他還沒罵個痛快便讓一支銀槍透喉穿過。而在一柱香之內,那些真正的流寇便盡數剩下屍體。
餘成孝回到軍營立即被拉到中帳之中,琴言樹鐵著臉,他都成豬肝色,“你怎麼領軍的,八千人去打流寇死了三千人,卻只殺了五百多人。我倒很想知道你這個雲遙上將是怎麼得來的。”他是那個痛心啊,在東南疆營唯一的突破口居然就這麼給那個該死的餘成孝毀了。
殤河淡淡道:“琴統領,請聽我一句。”
琴言樹氣呼呼道:“說。”
“此次未必是流寇那麼簡單,我聽餘將軍的描述,一開始那八百騎兵顯然是訓練有素,而後來他們拋開槍兵也只能歸結於兵種的優勢。只是……”殤河語風一轉,嚴厲起來,“餘將軍身為雲遙上將居然對敵人抱有小看的心理,這便是為將者的大忌。若非你指揮不當,敵方的騎兵如何能繞過槍兵,襲入我方弓兵的陣營。餘將軍,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殤河雙眼一睜,“不了,你也不必給我解釋了,不堪大用之人便要棄之一旁,上將之位向來是能者居之,你說是麼!”
“是……”
“好,既然你有覺悟,我也不過份逼你,從現在起,你便降為中帳的護衛。”
“末將接令!”說著他便退了下去。
琴言樹憤然道:“按軍法,可以斬了他。”
“可他畢竟不是姓夜的,在東南疆營多一個非夜姓的人就少一個姓夜的,您說是嗎?”
琴言樹吐了口氣,避開道:“殤河,如今由誰來掌雲謠上將一位。”
殤河道:“如今我們到這東南疆營時日尚短,實難找得一個既可信任又有能力之人,這個位置便暫時由我兼著吧!等找到合適的人選再給他。”
琴言樹道:“這也好。”他停了一會兒道:“這幾天陸陸續續有夜家的人到瀛洲來,你說這是為何?”
“應該是召開夜家內部大會吧,夜家終於要動手了,我們也要快一些行動了!”
殤河告別琴言樹,出了中帳便回了慰府。月茗音遠遠一見殤河的身影,人便纏了上去,“親親好殤河。”然後扮成很賢惠地為殤河脫去外套,挽住他的手,“我為你做了釀豆腐,人家第一次做菜,都不知你喜不喜歡。”一副小婦人的模樣。
可殤河的反應很冷淡,“我無所謂。”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