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紅衣一把將手中的玉瓶丟了回去,隨即冷漠道:“將你的東西拿回去,折損的這百年壽命就當我還你的生育之恩,從此以後,我們兩不相欠了。”
“紅衣,就算你恨我,但至少收下這粒丹藥……”江雪馨也不知道是什麼感受,事實上,她聽桑紅衣叫她一聲‘江夫人’時,心中很不舒服。
哪怕她從來沒有稀罕過有這麼一個女兒,但當有一日,原本那樣討好她的人轉過身再也不願去看她的時候,她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沒那個必要。”桑紅衣卻冷聲道:“這種東西,我想多少,就能煉製多少。在你看來如此珍貴的寶貝,於我而言,也不過是隨手可得的物件兒。”
說著,桑紅衣哼了一聲,繼續道:“我不知道在你心裡,我究竟是廢物到了什麼樣的地步,與桑綠濃又差著幾條山川大河的距離,以前我在意你的肯定,但現在卻不在意了。江夫人,你別忘了,我是桑渺的女兒,方逆鱗的師父,煉製幾枚增加壽命的丹藥不是什麼難事。所以,收起你那得來不易的珍寶,留著給你真正在乎的人用吧。我只問你一件事,柳青一是否還活著?他在哪裡?”
看著桑紅衣這自信卻也冷漠的目光,江雪馨突然覺得她這個女兒變的好陌生。
“我不會告訴你他的下落。”江雪馨卻拒絕了。
“為什麼?像你這樣的人,有必要為一個銀魄塔的人隱瞞嗎?銀魄塔不是你的仇人嗎?”桑紅衣的神色依舊冷漠。
“銀魄塔是我的仇人,我也已經為綠濃報了仇了。柳青一雖是銀魄塔的人,但他卻是幫著我報仇的人,我不會出賣恩人。”江雪馨卻很堅持。
“恩人。”桑紅衣突然笑了,笑的如此諷刺。
“你笑什麼?”江雪馨不知道為何,看著這樣的桑紅衣,她感覺渾身發冷,本能的有些恐懼。
桑紅衣手中突然就出現了一塊傳音石,然後丟給了江雪馨。
這是原件,當初送給旋玉子的那塊是復刻的。
聽著傳音石中儲存的聲音,江雪馨的臉從疑惑,道驚訝,到震驚,再到震怒,最後化作濃濃的痛苦,最後哆嗦著身子,顫抖著道:“不……不可能……怎麼……會……?”
“桑綠濃就是柳青一殺的。”桑紅衣的一句話徹底將江雪馨打入深淵。
桑紅衣卻並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反而是繼續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跟柳青一和天魔城搭上的關係,但你認賊為恩人卻是不爭的事實。”
“你大概怨過我,也怨過宗門,為什麼不給桑綠濃報仇?說實話,我一直都沒有忘記這件事,即便我與桑綠濃的姐妹關係並不是很和諧,可我也不覺得柳青一就有資格殺我雙玄宗的弟子,動我桑紅衣的姐姐。我一直在尋找機會,也與銀魄塔取得了聯絡。柳青一當初殺死桑綠濃是因為桑綠濃撞破了他的實力,所以要殺人滅口,他的目的,是銀魄塔的塔主之位,所以不能走漏風聲。既然如此,銀魄塔的塔主和少塔主和他就是敵人,也就能成為我的盟友。”
江雪馨渾身顫抖。
“江夫人,幫著自己的仇人殺了自己的盟友是什麼滋味?”桑紅衣卻不知為何,突然有了一種解氣的感覺。
她知道這樣的幸災樂禍很殘忍,可是一想起自己減少的百年壽命,自己曾經對這個人嚮往與欽慕竟然落得了這樣的下場,她就忍不住自己的內心變的陰暗。
“為什麼不早一些告訴我柳青一是殺害綠濃的兇手?為什麼要瞞著我?若不是你瞞著我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會……”江雪馨憤怒的嘶吼著。
“你又覺得委屈了嗎?我為什麼不告訴你?當然是怕你連累我雙玄宗的弟子慘遭橫禍!”桑紅衣大喝道:“你的心裡只有桑綠濃,為了給桑綠濃報仇,你什麼事情做不出來?銀魄塔上上下下千百萬的弟子,你還不是說殺就殺了,你覺得我還能指望你念著雙玄宗這些年對你的好就手下留情?”
“當你一個人對付不了銀魄塔的時候,你敢對天起誓,不會利用雙玄宗來為桑綠濃報仇?”桑紅衣冷笑:“你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無論我爹對你再好,宗門對你再好,你都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你的世界裡只有桑羅和桑綠濃。當他們都死了的時候,能夠讓你珍惜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你一定會利用一切你能利用的來為你最疼愛的女兒報仇。比如你另一個女兒的百年壽命。”
“柳青一在哪裡?”桑紅衣又一次問道。
“當你知道真相,應該不會再想著為綠濃報仇了,那你還要知道柳青一的下落做什麼?”江雪馨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