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就露出了森森的白骨,然後徹底的融入地面,被黑色的怨氣覆蓋,之後便重新歸於平靜。
桑紅衣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景象,武心黎卻似乎已經習慣了道:“這裡就是如此,死人落入其中,不必很久,便會被這土地吞噬,成為這白骨路上的一具骨磚。而活人少有能在這裡待得長久的,因為這裡怨氣深重,怨力之力會侵擾人的精神,待得越久,越易瘋癲。”
武心黎看了桑紅衣一眼道:“所以聽我一句,若是無事,便離開這裡吧。這裡萬物凋零,寸草不出,實在不是什麼良辰美地。”
“可你卻在這裡待了幾百年。”桑紅衣說道。
武心黎笑了,笑容中卻多了幾許落寞。他看向那塊孤零零的墓碑,輕聲道:“我這是心已死,也無處可去,至少這裡有我牽掛的人,才不得不待在這裡。若是小秋活著,我願意陪她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而不是天人永隔,只能在這裡守著一具枯骨。”
桑紅衣沉默了。
武心黎說他心已死。但其實他的心根本沒有死。
死了心的人不會說這樣的話。他只是不得不心死。
因為讓他感覺到活著的快樂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這裡也確實無趣,我不久就要離開了。”桑紅衣不覺得自己有資格安慰眼前之人,他的邋遢也好,滄桑也好,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他不混沌,他很清醒。
坐在這裡,喝著酒,鍋裡煮著能果腹的食物,長久的凝視著那座墓碑,與墓碑裡的那具屍骨為伴。
他或許會喝醉,卻並沒有迷失本心。
他想離開的時候沒人能夠阻止,小秋不會,楚輕狂不能,楚家,更沒有資格。
“相見即是緣分,離開之前,我為你釀一壺酒。”桑紅衣笑了。
武心黎的眼睛也有了幾分神采。
“一想到你是個仙釀師,我又覺得,把你留下才是對的。”武心黎哈哈大笑。
“釀酒的規矩你懂。材料自備,至於你要付我的費用嘛,我收你一枚仙石。”桑紅衣伸出了手。
武心黎將方才死去的那個來自大堰谷的刺客的戒指丟給了桑紅衣,又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