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籟的手,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驅除疾病的作用,這麼用掌心貼著弗雷德的額頭,不
過片刻,弗雷德竟長舒一口氣,雙頰病態的紅也彷彿褪了些許。
這一幕如神如妖如幻,讓旁人看見,大概要驚得叫出聲。
蘇仍保持著這個姿勢,此刻瞧見弗雷德的反應,視線終於移開去,不知在看空氣,還是在看旁的什麼。
末了低低開口,打破這臥房裡的沉寂:“大人。”
第40章
“我還是更喜歡你叫我的名字。”那人這麼對她道。
同以往帶點迷霧般朦朧的夢境不同,此刻所見夢中人的眉眼格外清晰,能夠清楚看見他唇角舒展,末了緩
緩漾開一點點饒有興致的笑意來。
搭在軟椅上那隻手白得雪一般,觸碰時非常冰冷,然而她也冰冷,在他探過來撫摸自己臉頰時什麼感覺都
沒有。
心裡是想躲開的,忍耐一下,還是忍住了乖乖地沒有動彈。
知道夢見的是哪一幕——記憶缺口因那神秘力量的湧現而終於又開始填補了些,隔了許久再度回憶,彷彿
在經歷別人的人生。
除了吸血的時候貝茜向來不讓希裡蘭德省心,總想著要遠遠地逃離,是一次又一次給捉回他身邊才終於斷
了這個念頭。
剛開始希裡蘭德很生氣。
但後來習慣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便漸漸地沒了怒意,尤其每次又回到他空而大的宅邸貝茜都能聽話一
些,這麼不出聲地留在他身旁,伸過手去撫一撫那小臉也是肯的,抱在膝上格外惹人疼,他就也不是不願意偶
爾讓她出去散散心。
只是這次回來,小人兒乖巧得過了頭,途中並不掙扎,回到宅邸裡,還會同其他血族一般稱呼他為“希裡
蘭德大人”。
貝茜記得這些,但不太記得自己當時是什麼心情。
想一想,她與希裡蘭德是地與天的兩種心境,經歷了反覆多次的失敗之後終於認清不是沒有希望,但希望
攥在他手裡,反抗無用,大概那時已經快放棄了。
希裡蘭德未必就不知道。
他沒有對貝茜的這種妥協表現出多少得意,實際上還更喜歡她活潑一些的樣子,哭鬧或者怒罵也不是不可
愛,待哭過了給他抱在懷裡慢慢地擦眼淚,也未嘗不是一種樂趣。
可惜貝茜哭的次數越來越少,小姑娘越發堅強起來了。
“你喜歡外面,我可以陪你一起出去玩。”他撫摸著她的臉頰,指尖一滑,要轉而觸碰到她的柔唇上,被
一扭臉躲開了去。
指尖連停頓也沒有,似無事發生,仍舊退回去享受那白嫩臉頰的柔滑觸感,他思忖得竟有幾分認真,末了
道:“等我得到我該得的,就一直陪你。”
他不是終日閒暇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