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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刻下柳涯正蹲著身子伸手撫摸著雕像腳下藥簍中的東籬花,似乎是察覺到蘇慕的目光他頭也沒抬淡淡道:“你退下吧,去帳房找管家領些銀錢,就說是老爺賞的,他自知如何去做,另外,記得明日不可遲到,否則定會重罰!至於今天就免了吧!”

“是,老爺,蘇慕謹記,往後絕不遲到。”蘇慕忙應諾稱是,心中卻是大喜,看來今天是轉悲為喜,否極泰來啊!不過當他正準備起身告退時卻看到地上的藥簍,他遲疑了一下,問道:“那這些東籬花……?”

“哦,我倒是險些忘記了,你把這些花移植到?嗯,移植到廣場西角的花盆中吧!”柳涯略微想了想,抬起頭來伸手指向廣場西角,那裡正有十幾個雕花瓷盆,一眼看上去便知價格不菲,不過在柳府中這些東西卻也算不得什麼珍貴物品,只能算得上是稀疏平常。

順著柳涯的手指方向望去,蘇慕才發現廣場西角不知何時多了些花盆,往日裡這些東籬花都是移種在雕像腳下的,今日卻是有些奇怪了,奇怪歸奇怪,蘇慕也不敢問只是心中暗自猜測一番便彎腰提起藥簍往十幾丈外的廣場西角走去。

許久,柳涯方才緩緩起身,他望了望正在廣場西角忙著移種東籬花的蘇慕,而後將目光慢慢轉移在雕像身上,他那張蒼老枯皺的面孔逐漸變得柔和起來。

“靜心,好些日子沒來看你了,你可還安好?”輕柔略帶嘶啞的話語自老人口中緩緩說出,好似親密無間的愛人在彼此對話,又仿若兩個久未見面的朋友再次相遇後的彼此問候,顯得是那麼的平和、自然,帶著絲絲溫馨。

他痴痴的看著雕像,像是在等待雕像回答他一般,可廣場寂寥,唯有一些不知名的鳥兒鳴叫著,此起彼伏不曾停歇,哪來的人應答?

驀地,風起,吹動他的衣衫與兩鬢的灰白長髮,日光中他的身影竟多了幾分蕭索與落寂。

輕輕的伸出手來,乾枯如同樹皮,他輕輕的撫摸在雕像的臉頰上,感覺著因日光照耀而帶來的淡淡暖意,嘴角掀起一抹弧度:“你還是那般年輕貌美,而我?不行嘍,眼下愈加蒼老了!”

“呵呵,還是不說這些話題,你看我這別院如何?我知你不喜喧鬧,所以在你的家鄉建了座府邸,我們腳下的這塊土地就是你曾經的故居,二十年前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才弄到手呢!”

說到這裡老人頓了頓,他抬頭看天覆而低下,食指指天,頓時頭頂上空出現一個微不可見覆雜圖紋,紋路曲折繁瑣,泛著淡淡的青光一閃而逝。

“這是我們的好友木朽佈置的遮天符篆,將這個別院完全與外界隔絕,而且這裡沒有僕人侍從,只有一個摘花小童和平日打理房間的婢女,我把這裡以你的名字命名,稱之為“靜心閣”,你說好麼?”老人嘴角含笑,自言自語宛如瘋人。

第三章 冰螭劍

安靜的廣場上老人衣衫飄飄,蒼老幹枯的軀體如同挺拔的青松傲然而立。他站在雕像前嘴唇微動,像是在說著什麼。

“你看那邊的花朵!”老人手指指向廣場西角,那裡一個少年正忙碌著將一些花種移植,赤紅色的花朵上沾了些露珠,經過陽光的照射閃爍這動人的光芒,煞是動人。

手掌微微一動,柳涯的掌心藍芒乍現,慢慢的那些藍芒凝聚成一朵動人的小花,正是東籬花無疑。他看著掌心那朵的精緻小花,痴痴笑道:“這些花朵你應該記憶猶在吧,當年我們曾多少次在黎明中等待著花開,又有多少次在夕陽下看著花朵凋零……”老人閉上渾濁不堪的雙目,往事幕幕,逐漸浮現而出。

他想著那些甜蜜的過往,想著那些相依相偎在一起的日子,想著想著心便疼痛起來,如同刀絞,兩行濁淚順著眼角爬出,在面龐上滑出淡淡的痕跡。

他,竟然流淚了,竟然對著一座雕像流淚了!

這等事情不說放在柳府,便是放在宜城這個人數百萬的城市中都屬一件人人爭相猜測討論的奇事,屆時恐怕會有無數人暗中調查、議論,想要得知那雕像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讓宜城的一大霸主如此模樣。

可惜的是,這一幕外人並未看到,蘇慕也是如此,眼下他正小心翼翼的將一株東籬花提在手中往雕花瓷盆中放去,神情專注,動作小心,顯得分外認真。

蘇慕雖年齡不大,還略帶些孩子心性,但是他做人卻有著自己的理念原則,譬如說一個人對他好,他則是被十倍百倍償之,即使他沒有能力在一些物質等等宏觀需求方面回報,可生活細節中他卻能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將事情做的更好,以得心安,反之,若是一個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