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了烈鸞歌一眼,如實說道:“三小姐,我們太太今兒早上起來的時候身子有些不爽利,聽說三小姐醫術不凡,所以特意遣奴婢來請三小姐去落梅苑,給我們太太診視一番。”
聞言,烈鸞歌眸光微微閃動,暗自冷笑道:剛要打瞌睡,就有人給自己送枕頭來,有夠及時的。柳氏,你既然敢甩我姨娘耳刮子,可就別怪我趁機報復,狠狠整你。
“姨娘,那你先歇著,女兒這就去趟落梅苑給太太瞧瞧身子,回頭再跟姨娘敘話。”烈鸞歌摟著蘇姨娘的手臂撒了下嬌,而後站起身,帶著玲瓏走了出去。
彩霞神色鄙夷地撇了撇嘴,忙扭著腰肢,緊步跟上。
不到兩刻鐘的時間,烈鸞歌便來到了落梅苑,由綵鳳引著進入上房,抬眼看到柳氏靠坐在一張鋪著大紅蟒緞刺繡錦墊的紫檀木太師椅上,仍是那副氣勢派頭十足的當家主母模樣。好笑的是她那張堪稱刻薄中典型代表的臉,此刻被一方雪白的輕紗蒙了上。
烈鸞歌是始作俑者,自然明白柳氏為何會以輕紗遮面。輕咳一聲,掩飾了一下心底的笑意,而後裝作毫不知情地蓮步上前,福身行禮道:“鸞歌見過太太,太太安好。”
柳氏輕哼一聲,眸光微微帶毒地看著她,淡聲道:“三姑娘多禮了,起來吧。”
烈鸞歌依言直起了身子,低頭與柳氏那雙怎麼看都與和善掛不上鉤的眼眸對視。默了片刻,輕揚唇角,笑道:“太太,聽彩霞說您今兒早上起來的時候身子有些不爽利,是否要鸞歌現在就替您探視一下脈象,看看是哪裡不舒服?”
“恩,現在就看看吧。”柳氏微擰著眉頭,將右手伸了出來。“瞧仔細了,看看我到底出了什麼毛病。”
烈鸞歌暗笑一聲,手指探上柳氏的手腕,裝模作樣地替她把起脈來。
好一會兒,她才收回手,神情有些凝重地說道:“太太,鸞歌剛才細細瞧過了,您的身子確實有些毛病。不過,說嚴重不算嚴重,說輕微也不算輕微。簡單地說吧,就是肝火旺盛、情緒不穩、太過勞心費神所引起的內分泌失調。這是其次,關鍵是太太體內沉積了不少的毒素,如果不及時排毒的話,只怕會有損容顏,比如長黑斑、長粉刺、長痘痘啥的。”
聞言,柳氏眼皮子狠狠一跳,隨即勉強笑道:“三姑娘果然醫術不凡,說的都在點子上。可不就是麼,我最近確實有些上火,情緒也不太穩,整日裡勞心勞神,累得身體出了毛病都不知道。三姑娘看看,我這臉上的黑斑可是體內沉積了毒素所致?”
說著,柳氏伸手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面紗。
烈鸞歌凝眼看去,差點沒有“撲哧”一聲笑出來。
就見柳氏的兩邊臉頰上,各長了一塊極為醒目的黑斑。站遠一點瞧上去,就像是被人打青了臉似的,既讓人覺得好笑,又難看得緊,整張臉都不怎麼見得人。
柳氏見她半天不出聲,不由說道:“三姑娘,之前你臉上也長了不少斑點,現在卻基本上沒有了,想來你對於如何去斑是很有心得和經驗的。那你看看我臉上的這兩塊黑斑到底要怎麼祛,最好能快些讓我恢復原貌,不然我明日可怎麼好出門見人。”
烈鸞歌故作苦思冥想狀,好一會兒,才一本正經地說道:“太太,這祛除黑斑的方子我有兩個。第一個是內服外敷,喝上兩劑排毒的藥,同時塗抹我特配的藥膏,保管太太明早起來臉上的黑斑就會消失。不過,這個方法雖然立竿見影,卻有些辛苦。比如內服喝下排毒的藥,太太會不停地瀉肚子;而外敷藥膏,臉上會有些火辣辣的疼痛感,這疼痛感覺還會持續相當長一段時間。當然了,這是求快的法子。如果太太不想忍受這份辛苦也可以,那就用另外一種比較柔和的方子,用藥膳調理,同時用面膜敷臉,再喝些清腸降火的湯藥,三管齊下,一個月後,太太臉上的黑斑自然也會祛除乾淨。”
“一個月?”柳氏雙眉一挑,面色有些黑沉沉地說道,“這麼長的時間我可等不了。就用你說的那個內服外敷、立竿見影的求快法子吧。辛苦一點也沒辦法,總比不能出門見人、鬧笑話要好。”
“那行,太太既然不怕辛苦,那鸞歌這就回去熬製排毒的湯藥、調配祛斑藥膏,等弄好了就打發丫頭給太太送過來。”
說罷,烈鸞歌福身行了告退禮,而後隱忍著滿肚子幸災樂禍的笑意,帶著同樣憋笑憋得萬分辛苦的玲瓏出了上房。
“賤丫頭,現在就讓你得意一會兒,很快就該看著你哭了!”柳氏雙眸一眯,眼裡迸射出屢屢陰狠惡毒的精光來。片刻,她重又將面紗帶上,轉頭看向她身後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