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
“我沒事。”烈鸞歌搖了搖頭,又不好意思道,“玲瓏,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哪有的事,現在才剛過戌時三刻,還早著呢,奴婢根本沒有睡著。倒是小姐,你好像有心事,是跟老太太和老爺說的那些話有關麼?”玲瓏有些擔憂地看著她,小姐從養心居回來之後,便一副心事忡忡的樣子。
“小丫頭,別胡思亂想,我好得很,能有什麼心事。”烈鸞歌爬了起來,一邊穿衣一邊說道,“不過是想著明兒下午要去家塾跟那三姐妹一起學習,有些鬱悶罷了。”
玲瓏見她下了床兀自穿衣穿鞋,忙問道:“小姐,你這是要幹嘛去?不睡了麼?”
“不睡了,暫時睡不著,去耳房練練書法好了,靜一靜心,晚點兒再就寢。”烈鸞歌拾掇好自己,邁步往耳房走去。
……
“小姐,你這字寫得也太——”玲瓏暗自吞了口口水,都不知道該如何措詞了。
她一直都知道自家小姐的字不怎麼拿的出手,可也不至於如此慘不忍睹吧?橫不像橫,豎不像豎,勾不像勾,點不像點的,整一個字看下來,就跟雞抓狗扒了似的,跟三少爺的書法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玲瓏,你別這幅驚詫莫名的樣子嘛,怪打擊人的。我字要是寫得好,還用得著練麼我。”烈鸞歌乾咳一聲,將滴了一大滴墨漬的鎮紙揉成一團扔到一邊,重又鋪展開一張乾淨的宣紙,一筆一畫認認真真地寫起來。
好一會兒,終於費力地寫完了兩行字。
玲瓏探頭看去,眯著眼細細辨認了一番,才認出來寫的是什麼,不覺念道:“福禍由天不由我,我命由我不由天。”
話音剛落,就聽到司徒脫塵清朗溫潤的聲音響起:“好一個‘福禍由天不由我,我命由我不由天’!鸞兒,你這兩句話說得可真好,卻不知為何發出這樣的感嘆?”
“什麼感嘆不感嘆的,我胡亂練筆寫的玩兒呢。”烈鸞歌放下狼毫,笑盈盈地走到司徒脫塵跟前,拉著他的胳膊問道,“哥哥,你怎麼過來了?都夜了還沒歇下麼?”
“還沒呢,不知怎的睡不著,所以就想著過來看看你。”司徒脫塵笑眼凝視了她片刻,牽著她的手走到書案旁。
正要拿起案上寫著那兩行字的宣紙,烈鸞歌眼疾手快地搶了過去,俏臉微紅地說道:“哥哥,你還是別看了,我的字實在是醜的見不得人,你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吧。”
“再醜我也不會笑話你的,在哥哥面前還用得著不好意思麼。”司徒脫塵好笑地搖了搖頭,伸出白玉一般纖長完美的手,“來,給我看看,哪裡寫的不好,我可以教你。”
烈鸞歌遲疑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對玲瓏說道:“去端兩杯蜂蜜雪梨汁過來,用井水鎮一下,弄涼一點。”
“是,小姐。”玲瓏福了一福,立刻退了下去。心忖著小姐有意支開她,必是有話要單獨與三少爺說,她還是晚點兒再過來伺候好了。
“哥哥,給你看吧,不許笑話我。”烈鸞歌將手裡的宣紙遞了過去,隨即不好意思地低垂著頭。
司徒脫塵接過宣紙,卻並未看,而是轉手放到了案桌上。
他伸手輕輕抬起烈鸞歌的臉,神色無限溫柔地凝視著她,幽幽說道:“我的鸞兒有心事,那句‘福禍由天不由我,我命由我不由天’斷然不是你隨手寫著玩兒的。鸞兒有何煩惱之事,不可以跟哥哥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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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終身不娶
烈鸞歌凝眸看著司徒脫塵,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幽幽說道:“哥哥,我只是不想離開姨娘,也不想離開你,我想永遠都跟你們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聞言,司徒脫塵心中驀地一緊,有些著慌地問道:“鸞兒,你這話是從何說起?是誰要把你和我跟姨娘分開麼?”
“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烈鸞歌鼻頭有些酸酸的,強壓下眸中的點點淚意,微頓片刻,她將臉貼上司徒脫塵的胸膛,纖弱的雙臂緊緊攬住了他瘦削而單薄的腰身。“哥哥,傍晚我去給老太太請安的時候,老太太說我已經到了可以議親的年紀。這話定然不是隨口說說的,往後老太太肯定會將我的婚姻大事放在心上,說不準哪天就給我尋好了一門婆家,讓我呆在閨中待嫁。”
司徒脫塵渾身一震,摟在烈鸞歌纖腰上的雙臂不覺間緊了又緊。一想到與他朝夕相對了這麼多年的鸞兒有一天會嫁做他人婦,會像此刻這般被另外一個男人緊緊地摟在懷裡,他的喉間便乾澀得發苦,心臟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