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猜錯了,這司徒鸞歌並不會鳧水。
白夢瑤望著池面冷笑不已,可下一刻又猛地被一股極大的力量給衝撞得摔倒在地上,隨即就看到雲墨非那抹頎長挺拔的身影,“噗通”一聲跳入了池水裡。
白夢瑤心中大駭,慌忙爬起身,抓著欄杆往水中望去,哪裡還看得到雲墨非的影子,不由嚇得大呼道:“表哥,你在哪裡,你趕緊起來啊!你又不識水性,怎麼能毫不猶豫地跳下去呢!難道你為了司徒三小姐,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嗎?表哥,你快起來啊!嗚嗚……表哥……”白夢瑤又急又怕,忍不住哭了起來。
不一會兒,忽見雲墨非冒出了水面,卻是被烈鸞歌給拖著的。
白夢瑤頓時破涕為笑,急急問道:“表哥,你沒事吧?”
雲墨非沒有理會她,而是緊緊地摟抱著烈鸞歌的纖腰,顫著聲音問道:“鸞歌,你沒事吧?”
烈鸞歌嘴角忍不住抽了下,搖頭道:“我沒事。”她剛才看見雲墨非朝她們這邊飛奔而來,所以才假裝溺水的。本想給機會讓雲墨非來個英雄救美,然後自己再假裝下柔弱,好徹底讓雲墨非厭惡白夢瑤,算是幫纖纖郡主出口惡氣,哪裡想到最後卻是自己美女救英雄。
這傢伙也不知是怎麼想的,都不會游泳,還敢跳下來救自己,不要命了麼?
“小侯爺,以後想下水救人的話,就先把鳧水學好。免得救人不成,反而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烈鸞歌半是責備半是好笑地一邊說著,一邊拖著雲墨非往池邊游去。
雲墨非臉上臊臊的窘得慌,心裡卻忍不住說道:鸞歌,除了你,這世上還有誰會讓我方寸大亂,不顧一切地往水裡跳,連自己不識水性都忘了?
沒一會兒,兩人俱都上了岸。
白夢瑤慌忙迎上前,上下細瞧著渾身溼漉漉地雲墨非,滿臉關切道:“表哥,你怎麼樣了?沒有嗆到水吧?”
話音剛落,陡聞一聲清脆響亮無比的耳光聲響起。
白夢瑤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左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雲墨非。臉上火辣辣的灼燒痛感,讓她意識到,自己居然被表哥給狠狠甩了一巴掌。
“表哥,你……你打我?”她顫著聲音抽噎著,傷心的眼淚忍不住撲簌簌直往下掉。
“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雲墨非無比厭惡地瞥了白夢瑤一眼,絕世無雙的俊顏陰沉得有如烏雲蔽日,雙眸中閃現的凜凜寒光讓人如墜冰窖。“下次再敢暗害鸞歌,就別怪我不念親情!”
冷冷說罷,他轉頭看向烈鸞歌,瞬間柔和了冷如玄冰的臉色,溫柔笑道:“鸞歌,我們走吧,你身上都溼透了,我帶你去纖纖房裡換身乾淨的衣服,可別受寒了。”
“恩。”烈鸞歌點了點頭,剛抬步,雙腳忽的一軟,就往前栽去。
雲墨非嚇了一跳,慌忙扶住了她:“鸞歌,你怎麼啦?”
烈鸞歌乾咳一聲,有些懊惱道:“我的腳抽筋了。”
聞言,雲墨非忙蹲下身子,細心地幫她揉著腳。直到她不抽了,這才站起身來。低頭一瞥間忽而掃見她裙後有點點血漬,猜到是什麼原因,頓時耳根發起熱來。
“鸞歌,還是我抱你過去吧。”說罷,雲墨非不容拒絕地一把抱起烈鸞歌,而後大步往前邁去。
烈鸞歌極不自在,忙微微掙扎著說道:“小侯爺,你趕緊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這麼被你抱著,若是被人瞧見了,可怎麼是好。”
“瞧見了就瞧見了,鸞歌若是擔心自己的清譽有損,我倒是很樂意為此而負責。”雲墨非雖是玩笑的語氣,可神色卻極為認真。見烈鸞歌還是堅持著要下來,不由壓低聲音說道,“別動了,不然你的裙子愈發要髒了,恐怕連我的衣服都不能倖免。”
“呃,小侯爺這話什麼意思?”烈鸞歌有些不解其意。
雲墨非輕笑一聲,低頭附在她的耳邊,聲音幾不可聞地耳語了兩句。
他聲音雖小,烈鸞歌卻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雙頰“唰”地一下紅了個通透,心底忍不住連連大呼道:天啊,為什麼我每次在雲墨非面前,都會如此的丟臉?到底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可惡的月事,竟前後兩次讓自己大出醜,真是十八輩子的臉都讓她給丟盡了。
烈鸞歌一時間又懊惱又窘迫,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惜地縫沒有,她只能將自己那張紅得發燙的臉深深埋入雲墨非的懷裡。
感受到他的胸膛在輕微震動,不用猜,肯定是雲墨非在偷偷笑話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