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沒有把我們定國侯府放在眼裡!”
說到此處,侯夫人重重地哼了一聲,隨即厲色疾言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給我說清楚,一個一個地說!你先來!”她手指著那個左臉上頂著醒目巴掌印的柔弱丫鬟。
被點到名的丫鬟身子一顫,似被侯夫人的冷厲威嚴給震懾到。
她抹了把臉上的淚水,而後跪在地上。又朝侯夫人磕了個頭,這才怯聲說道:“侯夫人,奴婢是禮部侍郎家宋小姐身邊的大丫鬟翠竹。事情是這樣的,先前各家夫人和小姐們都在這邊會場上看戲,而我們這些隨侍的丫鬟則被安排在那邊的花亭子裡休息。”
頓了頓,她又接著說道:“奴婢原本在亭子的西北角賞花來著,沒一會兒王家小姐跟前的大丫鬟春月也過來了。奴婢與春月平日裡關係還不錯,所以就閒聊了起來。因為這邊正在演摺子戲,所以奴婢跟春月也不知不覺聊到了戲文上。”
“奴婢想到了前不久在我們家小姐生辰宴上看的一出《點絳唇》,裡面有個戲子裝模作樣的很是滑稽,演的也頗有趣,所以奴婢就學給春月看。”
“笑鬧間,卻不防鸞歌小姐身邊的素妍姑娘猛地衝上來,一把將奴婢推倒在地上不說,還用力拽著奴婢的胳膊,甩手就是一個耳光扇到了奴婢的臉上,還怒罵奴婢是亂嚼舌根、不懂規矩和禮數的賤蹄子。”
說罷,翠竹怯怯地看了素妍一眼,彷彿很是怕她一般,還往邊上縮了縮身子。
見翠竹如此惶懼神色,眾人俱都搖了搖頭,心裡不由忖道:主子不正奴才歪,有什麼樣的丫鬟,就有什麼樣的小姐。一個丫鬟都能這樣張狂放肆無規矩,這還是在侯府呢,若是在別的府上,那還不無法無天了?
這司徒老爺和府裡的老太太,平日裡都是怎麼教養女兒的?又是怎麼調教下人的啊?
烈鸞歌不管眾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如何變化,面上始終波瀾不興,神情一派淡定自若。無論如何,她是不會相信素妍會當眾撒潑打人,做事不知輕重的。
素妍的個性和品行,她比誰都清楚。這有損自己以及整個司徒府聲譽和體面的事情,她是寧死也不會做的。
侯夫人緊擰著眉頭,眼神冷冷地瞥了烈鸞歌一眼,又指著春月厲聲問道:“她說的可都句句屬實?”
春月唬了一下,忙點著頭:“回侯夫人話,翠竹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一句是虛言。翠竹確實是在跟奴婢聊《點絳唇》那出戏,之後又將裡面一個戲子裝模作樣的舉止表情學給奴婢看。本來聊得好好的,哪裡想到素妍姑娘冷不防地就衝上來了,還二話不說地動手打人,當時還有不少丫鬟都看到了呢。”
聞言,侯夫人的一雙柳葉眉皺得越發深了。但也沒有急著發表意見,轉頭看向素妍,沉聲道:“她們兩個都說完了,現在該你來說一下事情的前因後果了。”
“是,侯夫人。”素妍面上神色還算鎮靜,大丫鬟的風範始終未敢忘卻。她先是端莊有禮地朝侯夫人福了福身,而後字字清晰地娓娓回話道,“侯夫人,事情並非像翠竹和春月二人所說的那樣。”
眼神清冷地看了她們兩人一眼,素妍才又接著說道:“原本是奴婢先在亭子的西北角獨自賞花,沒多久翠竹和春月也過來了。奴婢與她二人並不熟,所以只點頭打了個招呼,便繼續賞花。而她二人也沒有多理會奴婢,見奴婢在賞花,便在一旁坐著閒聊起來。”
“不錯,她二人的確是在笑談《點絳唇》那出戏文。可是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我們家小姐身上,不但拿我們家小姐比作低賤的戲子,還說我們家小姐表裡不一,巧言令色,比那戲文裡面的戲子還要更會裝模作樣。”
“奴婢聽了自然很生氣,本想上前理論兩句,哪知翠竹冷不丁地就摔倒了。奴婢忙拉住翠竹的胳膊想將她拉起來,她卻吃痛地大叫一聲。奴婢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聽到一聲脆響,然後翠竹的臉上就多出了一道手掌印。再然後就見她捂著自己的臉,大聲哭嚷著說是奴婢打的。”
“她那麼一鬧,自然就引來眾多的丫鬟圍觀。大家一看到翠竹那副發亂臉腫,衣染塵土,大受欺負的樣子,又聽到翠竹的哭嚷,便先入為主地認為是奴婢打的她,還口口聲聲說奴婢張狂跋扈,沒有規矩。”
“侯夫人,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子的,奴婢根本碰都沒有碰過翠竹,更別說將她推倒,還打她一耳光了,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
“你胡說,你明明就打了人,還想要狡辯……”翠竹眼神恨恨地看著素妍,似是委屈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了出來,“你狡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