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之前對我並不是這樣的。”雲墨非一瞬不瞬地緊緊盯視著她的雙眼,似要看穿她的靈魂,以確定她到底有沒有撒謊。“你之前對我一直態度溫和,笑容柔美,偶爾還會害羞,甚至連我對你的親近也不會太排斥抗拒。可現在,你顯然真的將我當成了一個陌生人,還是一個讓你看都不願再多看一眼的陌生人。”
他伸手抵住胸口,似要壓下那直往上湧的陣陣疼痛,沉沉說道:“鸞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導致你對我態度驟變,告訴我好不好?”
烈鸞歌輕閉上眼,復又睜開,眼裡一片如冰霜般的冷漠:“小侯爺,不是我態度驟變,而是我不想再與你糾纏下去了。”
雲墨非蠕動著瞬間失血的雙唇,半晌才吐出三個字:“為什麼?”
烈鸞歌是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一點糾纏,也不想去管他對自己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沉吟了半晌,她淡淡看著雲墨非,語氣堅定而決然:“小侯爺,我心裡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會給我造成困擾的。”
一語落下,雲墨非的臉色也跟雙唇一樣,一瞬間變得慘白一片,眼裡的心痛之情有如實質,濃得化也化不開。
“呵呵,難怪你如何都不接受我,原來是心有所屬,原來你心裡已經有了別人……”他雙唇顫抖著,眉宇間落寞的神色清寂如雪。
良久,雲墨非薄唇上揚,扯出一抹叫人心酸心疼的笑容來:“可以告訴我,你喜歡的那個男子是誰嗎?”
“對不起,鸞歌無可奉告。”烈鸞歌神色淡然地凝視了他片刻,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感受到背後投注到她身上的那兩道悲痛難自抑的受傷眼神,她腳步略略停滯了下,隨即愈發快速地往巷弄外面走去。
回到馬車上,就見她之前放於茶几上的那盒桑葚被打了開,而司徒雅雪正津津有味地一顆接一顆地吃著。
烈鸞歌臉色一寒,慌忙一把將盒子拿到手裡,低頭看了看,還好沒吃多少,還剩下大半盒。
“那麼小氣做什麼?”司徒雅雪不屑地撇了撇嘴,語氣甚是不滿,“不就吃你一點子桑葚麼,犯得著一張臉拉得這麼長?”
烈鸞歌將盒蓋蓋上,隨即陰沉沉的一眼掃過來:“不問自取是為賊,你這種行為跟小偷無異,最好不要再有下一次!”
頓了頓,雙目一凜,出口的話語更冷了幾分:“你該慶幸你吃的不多,否則的話,我會讓你後悔亂動我的東西!”
“你——”司徒雅雪氣得臉色陡變,又被她那句“不問自取是為賊”給噎得半天找不出話來反駁,只知道圓睜著一雙大眼惡狠狠地瞪著她。
“之前讓你別擅自亂動的,你非不聽。”司徒香雪拍了拍司徒雅雪的手臂,示意她不要生氣,而後又看向臉色甚是冷漠的烈鸞歌,彎眉笑道,“三妹,雅雪也不是有意亂動你的東西的,不過是一時好奇,才開啟來看看。倒沒想到竟是一盒桑葚,瞧著這稀罕物,雅雪忍不住嘴饞,所以才吃了些許,三妹就別動氣了。縱然這桑葚很是稀罕少見,但總歸還是拿來吃的嘛。而且,怎麼說也都是一家子姐妹,犯不著為了一點子桑葚而傷了和氣不是麼。”
烈鸞歌輕哼一聲,沒有說什麼,閉上眼睛靠上車壁假寐。
心裡卻忖道:就算是拿來吃,那也不是給你們吃的!你們還不配!
司徒雅雪見烈鸞歌那副冷漠高傲、完全不將她姐妹二人放在眼裡的模樣,暗暗氣得直磨牙,忍不住出言譏諷道:“什麼玩意兒,不就是纖纖郡主送的一盒桑葚麼,還得意上天了?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不給我們吃,我們還不稀罕呢!”
說罷,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片刻後,她又接著嘲諷道:“在我面前倒是牙尖嘴利,一臉強悍,實際上還不就是個色厲內荏的紙老虎!說出來還真是笑死人了,這麼大個人居然還害怕毛毛蟲!連皓宇都不怕的東西你也怕,你還好意思在我和大姐面前逞厲害!”
烈鸞歌陡然睜開眼睛,冷冷瞪著司徒雅雪,沉聲問道:“是你把我害怕毛毛蟲的事情告訴白夢瑤了?”
司徒雅雪被她陡然之間的冷眼瞪視唬了一跳,不明白她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但想想這又沒什麼,遂撇嘴道:“是又怎麼樣?那白小姐來找我跟大姐聊天,無意中就提到了你,說你很精明很強勢很厲害,我就隨嘴一提,說你再厲害,還不是被一條毛毛蟲給嚇得花容失色。怎麼的,我隨口說說也不行啊,你也覺得害怕毛毛蟲很丟臉麼?呵,那你以後就把膽子練大一些,別再被皓宇扔條毛毛蟲就嚇得方寸大亂,哭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