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蟻的東西放在房裡。”
“老太太說的是,媳婦以後再不會如此大意了。”柳氏咬了咬牙,此刻只恨不能將府裡所有的貓都剝皮抽筋,剁了餵狗。都是那該死的貓,才害得她眼下要吃下這麼大的苦頭。
深吸了一口氣,她猛然看向烈鸞歌,眼底隱隱帶著期望:“三姑娘,你醫術也不輸於那王大夫,你趕緊幫我瞧瞧,看看有沒有辦法為我解毒。”
烈鸞歌還未開口,就聽司徒蜜雪撇著嘴說道:“娘,三姐早幫您看過了,與那王大夫一樣,也對您體內的毒素束手無策呢。我原本也指望著三姐能有辦法為娘解毒,卻是空抱了一場希望。娘,這回我們可指望不上三姐,只能盼著王大夫能夠儘快想出辦法來給娘您解毒了。”
“三姑娘也對我體內的毒素無能為力麼?”柳氏似是不怎麼相信般,看著烈鸞歌的眼神有些深沉,又有些犀利。“三姑娘連你哥哥的癆病都有辦法,此刻卻對一個小小的蟲蟻之毒束手無策,還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烈鸞歌淡定自若地與柳氏明顯帶著質疑的目光對視,神色未有半分閃躲:“太太,鸞歌也很想為您分憂解難,只是醫術尚未學到家,所以心有餘而力不足。本來嘛,術業有專攻,鸞歌原就只是對藥膳飲食和理氣養身這些方面比較擅長,而對於‘毒理’並未有過什麼專門的研究,不會解毒也是情有可原,還望太太莫要多想。”
“希望不是我多想了。”太太臉上掛著偽善的笑,眸光卻愈發凌厲。不管怎麼說,她就是不怎麼相信這小蹄子真的是無能為力。只怕是明明有辦法解毒,卻要故意袖手旁觀,只想著好看她的笑話罷。
老太太驀地沉了沉臉,似有不快地說道:“三丫頭柔順乖巧,至善至孝,一心想著能為太太分憂解難,沒有幫上忙心裡本就難過著,太太不念著三丫頭一份孝心也就罷了,如今倒還埋怨起來,有這麼做嫡母的麼?”
柳氏唬了一跳,忙低眉順目道:“老太太這話嚴重了,媳婦怎會不知三姑娘一片孝心,又哪裡敢埋怨她。只是因著身上大不爽快,所以語氣未免急躁了些,是媳婦的不是,還請老太太莫要見怪。”
聽她這麼說,老太太便也緩和了臉色,上下看了柳氏一眼,嘆氣道:“都是些無妄之災,哎,太太這回卻是遭罪了!”
話音剛落,柳氏忽而臉色驟變,痛得大叫一聲。
司徒蜜雪嚇了一跳,慌忙問道:“娘,你怎麼啦?”
“痛……”柳氏艱難地吐出一個字,雙手揪緊了身上蓋著的薄絲被。
烈鸞歌暗暗冷笑一聲,而後滿臉憂心地看著老太太說道:“太太這是毒素髮作了,大約要痛上一炷香(30分鐘)的功夫,這毒素才會停止發作。”
聞言,老太太忙吩咐身後立著的蘭心:“快去耳房看看彩霞的藥煎好了沒有,煎好了就趕緊端過來,太太等著喝呢。”
“是,老太太,奴婢這就去。”蘭心福了福身,立刻快步退了下去。
“啊——”
柳氏又是一聲痛叫,手中緊攥著的被子險些被她的指甲給刺破。
沒一會兒,她又扔開被子,在床上左右翻滾著,嘴裡發出一聲又一聲痛苦的呻【河蟹詞】吟。很快她的頭臉上便沁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子,耳鬢的髮絲溼漉漉地黏在她的臉側,身上的褻衣褻褲也都被汗水濡溼。
“娘……”司徒蜜雪嚇得哭了起來,想要拉住柳氏的手,卻被她甩了開,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被疼痛折磨著。
老太太也是一臉的不忍,卻又無可奈何,除了在一旁看著乾著急,什麼也不能替柳氏分擔。
烈鸞歌拉著她的胳膊,柔聲寬慰道:“老太太別太憂心了,太太再忍一忍就好了。”
心裡卻冷笑道:柳氏,你就慢慢熬著吧。你這毒可不是那麼容易解的,那王大夫能在半個月內琢磨出解毒之法,就算他醫術不凡了。
半晌,彩霞終於端著藥碗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老太太,緩解疼痛的藥煎好了。”
“快端過來。”老太太伸手就要去接。
“老太太,當心燙著,還是孫女兒來吧。”
烈鸞歌先一步將藥碗接了過來,不著痕跡地彈了些藥粉進去,而後拿起調羹一邊攪動,一邊輕輕地吹著。
心裡暗暗忖道:這施手救人她是不會的,不過往傷口上撒鹽她倒是信手拈來。剛剛那藥粉一加進去,等柳氏喝下之後,渾身的疼痛不但不會減輕,反而還會成倍地擴大,不痛得柳氏鑽心才怪。
吹了半晌,待藥汁不那麼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