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領命告退,沒一會兒房內便只剩了老太太和她點名讓留下來的五個人。
“娘,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司徒蜜雪拉著柳氏的手臂,面上神色頗有些不安。
“四丫頭跪下!”老太太猛的厲喝一聲。
司徒蜜雪唬了一大跳,雖不知緣故,但卻不敢違抗半分,立刻就雙膝一曲,老老實實地跪在了地上。
老太太滿臉威嚴地看著她,疾言厲色道:“四丫頭,你可知錯?!”
司徒蜜雪心裡怵得慌,可真的是茫然不知,只低著頭怯聲回道:“孫女兒愚鈍,不知犯了何錯惹得老太太如此生氣,還請老太太明示。”
“你還裝糊塗!”老太太氣得脖子一梗,一把拽過容媽媽手裡攥著的小包裹,用力擲到了司徒蜜雪的面前。
包裹摔散開,裡面的春宮冊、十錦春意香囊和那件男子貼身穿的平腳褲,一樣不缺地俱都露了出來。
司徒蜜雪低頭一瞧,頓時嚇得花容失色,三魂去了兩魂半。
柳氏的臉色更是慘白如枯槁,渾身止不住地瑟瑟發顫,大腦中“嗡嗡”直響,拼命硬撐著才沒有當場厥過去。
烈鸞歌安然穩坐,不動聲色地冷眼旁觀。
“四丫頭,我司徒一族雖是商賈發家,可世世代代也算得上是書香門第,怎的就教養出了你這麼一個不知禮儀廉恥的女兒?”老太太氣得手指發抖,聲音冷厲得猶如臘月裡的凜冽寒風颳面。“你一個未出閣的小姐,居然私藏此等汙穢不堪之物,這若是傳揚出去,我們闔府的名聲和體面還要是不要?!我們司徒一族可還有臉在這京裡立足不立足?!”
司徒蜜雪被老太太的一番厲色疾言給罵懵了,眼淚“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忙磕了個頭,抽噎著替自己辯解道:“老太太,這些汙物不是我的。孫女兒就是膽子再大,也絕對不敢私藏這等淫穢之物啊,還請老太太明鑑。”
“你還敢狡辯!”老太太用力捶了下身下的榻板,整個面色都氣得發青了。“這腌臢東西是在你的箱籠裡面搜出來的,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你的臥室又沒有旁人隨意進出,還有誰敢混賴你不成?況且你是個什麼性子我還能不清楚麼?”
“你素日裡驕縱胡鬧些也就罷了,我念著你年紀小疼你,也就不處處拘著你,可沒想你竟這般不知羞,全被你母親給慣得沒了形狀!這等要人命的東西你也敢私自往自個兒房裡藏匿,你是想活活氣死我這個老婆子是不是?!今日若再不嚴厲管教一番,往後還得了?這等醜事若是傳了出去,我們司徒府的女兒哪個還嫁得出去,別人還不當你姐妹四人個個都是打淫窩裡出來的?!梅心,去傳王媽媽拿板子過來家法處置!”
話落,司徒蜜雪立馬嚇得呼天搶地地大哭了起來,一邊又一個勁兒地搖著頭:“老太太,這些東西真的不是孫女兒藏的,求您相信孫女兒,我真沒這個膽子的呀……嗚嗚嗚……孫女兒也不知道這些汙物怎的會在自己的箱籠裡面,我根本就不知道它是打哪來的……嗚嗚嗚……”
老太太面如玄壇地看著她,不為所動:“你無需狡辯,平日裡就屬你最是嬌蠻縱性,都被你母親給釀壞了,正經的才識禮儀不好好學,只知道胡鬧耍性,胡作非為!今日若不搬出家法來,越發要縱得你無法無天了!”
一轉臉又厲聲呵斥梅心:“還愣著做甚?還不趕緊的去傳家法!”
梅心忙應聲:“是,老太太,奴婢這就去。”福了一福,急急退了出去。
見狀,司徒蜜雪身子一軟,癱在了地上。
好一會兒,她又想到了柳氏,忙爬到她腳邊,緊攥著她的衣襬,一抽一哽地說道:“娘,您快向老太太求求情啊,女兒要被板子打死了……嗚嗚嗚……那些汙物真的不是女兒私藏的,老太太為什麼不相信女兒的話……嗚嗚,孃親快救救女兒吧,女兒不要受家法……”
柳氏此刻已是五內俱焚,大腦先是空白一片,而後又暈眩得厲害,完全搞不明白這事態怎的就發展到瞭如今這般地步?
那包淫物不是應該藏在那個賤丫頭的房間裡的麼?為何卻是在蜜兒的箱籠裡面給搜了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素妍那個小蹄子出賣了自己,這頭答應了幫自己算計那個賤丫頭,一轉臉又與那個賤丫頭聯合起來反戈相向?
終日打雁,沒想到今兒倒叫雁給啄了眼!
好,很好,這次是她棋差一招,人沒算計到,反而把自己的寶貝女兒給搭了進去!
柳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