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鸞歌微微一笑,暗想著風燕熙定是因為第一次見面時看到自己對二哥態度冷淡漠然似陌生人,便以為自己與二哥之間的關係不怎麼好。
那是以前,如今她跟二哥之間親近得很。二哥如果真出了什麼事兒,她定會竭盡所能去幫助二哥、維護二哥的。
“呵呵,鸞歌小姐這麼說,燕熙就安心多了。”話落,風燕熙再沒說什麼,只俊臉含笑地凝望著她,一雙璀璨星眸彎彎的,仿若月牙兒。
“風少爺,我二哥沒有白交你這個朋友。”烈鸞歌回望了他一眼,水眸中似有欣慰和愉悅之色劃過。“好了,我們該回去了,風少爺再見。”
風燕熙朝他點了點頭:“鸞歌小姐再見。”
烈鸞歌放下車窗簾,轉頭看了眼對面安靜坐著的素妍和玲瓏。
素妍給她倒了杯茶,玲瓏則吩咐了外面趕車的小廝一聲。不一會兒,馬車再次四平八穩地朝著司徒府的方向駛去。
看著那輛載著佳人的馬車漸行漸遠,一點點消失於自己的視線,風燕熙心內不覺有些悵惘,兀自出了一回神,隨後才策馬離去。
回到府中,烈鸞歌吩咐素妍先去梨香苑跟蘇姨娘和哥哥道個平安,說她已經安然回來了。而她自己則是帶著玲瓏一路行往老太太的養心居。
一邊走,她一邊暗想著到底又是出了什麼事兒,柳氏也就罷了,居然連父親大人也一併等在了老太太的養心居。
父親大人一直都很忙,尤其這段日子他都是早出晚歸,今兒能大白天的出現在府裡,只怕出的事情不小。
想到此,烈鸞歌心裡惴惴的,忍不住為二哥擔憂起來。
一路緊步疾行,不多久便來到了老太太的養心居。
進入院中,院內靜悄悄的,平日裡修剪花草和負責灑掃的丫鬟婆子們,此刻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玲瓏四顧了一圈,小聲道:“小姐,這裡做事的下人看樣子像是都被打發開了。”
烈鸞歌沒有說話,面上神色卻愈發凝重了起來。提步繞過一座影壁,直入垂花門,沒一會兒就來到了主院大廳。
抬眼望去,就見廳門口右側的臺磯上,正安安靜靜地坐著梅心與蘭心。
她二人看到烈鸞歌到來,略有些驚訝,隨即忙起身朝她行禮:“奴婢見過三小姐。”
“兩位姐姐不用多禮。”烈鸞歌伸手將二人扶了起來,又淺笑著問了一句,“二位姐姐怎的沒在老太太跟前伺候著,倒跑來這大廳門口的臺磯上坐著了?”
梅心往廳門處看了一眼,方壓低聲音回道:“今兒午膳過後,太太竟拖著抱恙的身子來給老太太請午安,那會子老爺也剛好在老太太屋裡。”
“後來太太說有一件事關闔府門風與體面的大事要向老太太和老爺回稟,老太太便打發了廳內所有的下人,又讓奴婢跟蘭心二人守在這大廳門口,不讓任何人靠近半步。”
“然後沒多久,老太太又將奴婢和蘭心二人喊進了大廳,吩咐奴婢去竹幽小築請二少爺,蘭心去芙蓉苑請四少爺,並且支開了養心居內所有當值做事的丫環婆子們。”
“等到二少爺和四少爺到了大廳之後,奴婢與蘭心仍舊遵照老太太的命令守在這大廳門口,不讓任何人靠近。”
“三小姐,奴婢雖不知道太太到底跟老爺和老太太說了什麼,但能猜到那肯定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且還是一件大壞事。奴婢和蘭心進大廳領命的時候,瞧見老太太和老爺都是一副盛怒不已的駭人表情,唬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近身伺候了老太太這麼多年,奴婢還是頭一遭見到老太太動如此大的怒。”
聽完梅心的一番話,烈鸞歌雙眉緊緊地蹙了起來。
細細一思量,便想到了數十日前二哥房裡的大丫鬟木槿小產一事。只有這件事情才會同時牽扯著二哥與四哥,而且也正好關係著司徒府的門風與體面。
可這件事不是已經被她極力遮瞞過去了麼,眼下怎的又被柳氏給抖落了出來?柳氏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當時在場的就只有她和玲瓏,以及四哥和木槿,而他們四個人都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照此看來,當時在場的肯定還有第五人,只是他們不知道而已。
烈鸞歌心裡一咯噔,這會子也沒那個閒工夫去追究到底是哪個多嘴多舌的“第五人”去柳氏跟前告的密,只知道這件醜事眼下被抖落出來,二哥和四哥肯定要捱罵受罰了。
尤其是二哥,受的罰定會比四哥重得多,還不知會被家法責打多少大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