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一直病倒在床,根本就沒有見過司徒鸞歌。而且,以我對她的瞭解,即使有機會,她也絕對不會跟你說這些的。更何況,她還向我保證過,不會與你說起這事兒。”
“非兒,到底是誰告訴你為娘跟司徒鸞歌說的那些話的?”
“你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的!”雲墨非低低地吼了一聲,滿臉痛心道,“母親,你為何要傷兒子的心?你明明答應過會成全兒子與鸞歌的,為何又要在背後使絆子來拆散我們?難道母親非要硬生生毀掉兒子一生的快樂和幸福,你才滿意麼?”
他原本只是猜測,但並不能肯定,所以故意對母親說自己什麼都已經知道了。沒想到這一使詐,還真就將母親的實話給詐了出來。
原來真的是母親在從中作梗!
他眸光冷冰冰的,一瞬間像是看著一個與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眼角眉梢滿溢著痛心,悲苦,以及失望,似乎不願意相信一向疼他愛他的母親會如此狠心地去破壞他此生唯一的幸福。
“母親,如果我說這輩子沒有鸞歌,我會生無可戀,你信嗎?”雲墨非嗓音清寂如雪,面上神情無限悲傷,眉宇間的那份悽絕讓人看得心碎。
侯夫人眼皮子一跳,心似被人給狠狠攥了一下,針刺一般的疼。
“非兒,這次是為娘言而無信,是為娘對不起你。”侯夫人用力握住雲墨非的右手,嗓音微微有些哽咽。“為娘其實也不想這麼做的,為娘又如何捨得傷你的心呢?為娘不過是想幫你找一個各方面都頂尖優秀的女子來與你般配罷了。我的非兒如此完美,為娘自然希望非兒娶的妻子也沒有任何瑕疵,這樣才不會委屈了我的非兒啊,為娘真的是為了你好……”
雲墨非打斷侯夫人的話,字字鏗鏘,句句有力道:“母親,我說過此生非鸞歌不娶的!這輩子除了鸞歌,我誰也不要!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我也從不跟人開玩笑!母親,你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或者說,你根本就沒有重視過我的幸福!你什麼都說是為了我好,可真的是這樣麼?母親有沒有想過,你所認為的好,到底是不是兒子想要的?!”
聞言,侯夫人怔怔然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她才再度開口,幽幽長嘆道:“也罷,也罷,非兒,你這輩子若真是非司徒鸞歌不可的話,為娘就擇個好日子上司徒府去為你提親,還你後半生的快樂與幸福。”
“真的嗎?”雲墨非心底一陣驚喜與激動,臉上卻沒怎麼表現出來。“母親,這一次你是真的答應成全兒子與鸞歌了麼?那母親挑起的誤會怎麼辦?”
“那算什麼誤會,一挑明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侯夫人微蹙了下眉頭,略有些不滿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非兒,你之前那話可委實說得嚴重了些,為娘雖然對司徒鸞歌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但也句句屬實,並非胡說八道。”
“還有,你母妃的那幅畫像也不是為娘主動說出來的,是司徒鸞歌自己無意中發現的。當然了,為娘並沒有告訴她那畫中的女子是非兒的母妃。”
“為娘不過是跟司徒鸞歌說,非兒心裡早已有了人,雖然那人已經離開了人世,但非兒一直對她念念不忘,而且還會一輩子都記著她,一輩子將她放在心裡。司徒鸞歌想當然地以為非兒一方面深深愛著這畫中女子,另一方面又說喜歡她,如此的三心二意,用情不專,所以這誤會和偏見便由此而生了。”
“母親,你怎麼能故意讓鸞歌這麼誤會我?”雲墨非俊臉陰沉沉的,母親這麼含糊不清又意味不明的幾句話,根本就是在鸞歌面前敗壞他的名聲,也難怪鸞歌一夕之間會對他那般冷漠無情了。
如果他真的是這麼一個用情不專的人,不用鸞歌來鄙視,連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的!
“非兒,你別這麼激動生氣,身子要緊。”侯夫人輕拍著雲墨非的手背,慈愛而溫柔地安慰著。“這個誤會看起來挺嚴重,但只要一說清楚,就什麼事兒都不會有的。非兒不用急,為娘明兒就去司徒府,親自找司徒三小姐,跟她把這個誤會解釋清楚。”
雲墨非想了想,搖著頭說道:“不用了母親,兒子想自己去跟鸞歌解釋。”
侯夫人雙眉一蹙,面色有些不愉:“怎麼,非兒是擔心為娘又去在司徒三小姐面前說些不該說的話麼?”
雲墨非看了侯夫人一眼,微垂下眼簾,沉默不語。
他這副樣子,很明顯是預設了。誰讓母親有過言而無信的前科呢,他心裡都留下陰影了。只要母親單獨找上鸞歌,他這心裡就忍不住的惴惴不安,害怕母親會再次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