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告知我一聲,沒的怠慢了你。”
“也沒多久,我問了木棉你的去處,便直接來你的書房了。”
烈鸞歌撇了撇嘴,放下手裡拎著的白釉瓷壺。目光定在桌案上堆放著的厚厚一疊賬本上,面帶不滿地輕責道:“二哥,你才受了重罰,後背上的傷勢可不算輕,尚需要臥床好生休養,哪能如此費心費神地操勞。父親大人昨兒還說了讓你近日無須理會生意上的事,先把身子養好了要緊,二哥怎的不聽?”
司徒皓梵柔柔一笑,道:“三妹莫要擔心,我的身體向來強健,不過是捱了幾鞭子罷了,背上的傷看起來嚴重,實際上並無大礙的。再說了,我只是呆在書房裡看看賬本,又不是去外面各莊各鋪裡巡視生意見客戶,哪裡就操勞了呢。”
烈鸞歌撅嘴看著他,沉默不語,只用緊緊皺在一起的雙眉來表達著自己的不滿和不高興。
司徒皓梵瞅了她一會兒,好笑地搖了搖頭,投降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這個小丫頭總行了吧?不過賬本我也差不多快檢視完了,現在就剩下我手上這一本。等我把這本也看完了,就聽你的話好好休息將養身子,這樣總成吧?”
“你說的,看完這本賬簿就回房好生休養。若是說話不算數,我可要生二哥的氣了哦。”烈鸞歌眯眼笑了笑,而後在書房內的多寶架上取了兩隻描金雕花的羊脂玉茶杯過來。
一邊斟茶,一邊眉眼彎彎說道:“二哥,你昨兒還惦記著這‘歲寒三友’茶,我今日就親自泡好給你送過來了,瞧我對你好吧。二哥若是領我的心意,就先將手裡的賬本放下,好好品上幾杯再接著看。”
“呵呵,三妹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二哥焉有不從之理?”
司徒皓梵搖頭笑了笑,放下賬本,接過她遞上來的茶杯,深深吸了一口那沁人心脾的茶香,這才一臉享受地淺呷慢酌起來。
少頃,他忍不住感嘆道:“還是三妹最知我心意啊。工作之餘,能喝上兩杯這‘歲寒三友’茶,從舌尖一直甘醇到心底,什麼疲勞都沒有了。”
烈鸞歌但笑不語,自端著茶杯,有一口沒一口地閒閒喝著。
片刻似想起了什麼,隨口問道:“對了二哥,怎麼沒看到木槿呢?她不是一向都在你書房內隨時伺候著的嗎?”
司徒皓梵沉吟了一會兒,才淡淡說道:“昨兒我回來之後給了木槿一些銀子,讓她連夜離開了司徒府。三妹該知道,木槿這次犯下的事可不小,而且也極不體面,說白了就是一件大丑事。按著老太太以往的行事風格,十有八九是要將木槿打死了事的。”
“退一萬步講,即便老太太一時心軟留木槿一命,太太必定也是不會饒過木槿的。且不說大哥因為木槿而被父親責打怒罵,單是為了不讓大嫂見了木槿心裡添堵,太太也決計不會留著她。”
輕嘆了一口氣,司徒皓梵幽幽說道:“木槿平素裡也是個極好的丫頭,伺候我這麼多年,方方面面也算得上盡心盡力。念著與她主僕一場的情誼,我自不忍心看著木槿就這麼白白喪了性命。既然留她不得,那就只能給些銀子讓木槿離開了。”
最主要的,這件事錯也不在木槿,不過是因為眼睛長得有幾分像百靈,就被大哥……哎,他保下木槿一條性命,也算是為大哥積點福德吧。
“二哥,你倒是與我想到一塊兒去了。”烈鸞歌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呵呵笑道,“我原本也想著給木槿一些銀子,然後送她離開,免得留在府裡丟了性命。倒沒想到二哥動作這麼快,昨兒晚上便讓木槿趁夜離開了。”
“動作不快點的話,木槿此刻怕是已經沒命了。也虧了大嫂昨兒夜裡動了胎氣早產,這才讓老太太和太太無暇顧及懲辦木槿。”
司徒皓梵淺呷了一口茶,而後轉移了話題:“好了三妹,我們不說這個了。你今兒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找我?”
“我來一是為了看看二哥有沒有好好養傷,哪想到二哥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愛惜自個兒的身體。”
烈鸞歌不滿地哼哧一聲,頓了下,才又接著說道:“這第二嘛,我是親自給二哥送個好東西過來的。”
說著,她將七彩琉璃盞從袖袋中掏出來,獻寶似的放到司徒皓梵面前:“二哥你快看,這是什麼東西?”
司徒皓梵定眼一瞧,不由大喜道:“七彩琉璃盞!三妹,你是怎麼拿到它的?!”
“不是我自己拿到的。”烈鸞歌遲疑了一會兒,想著如果實話實說,告訴二哥是雲墨非昨兒深夜潛入自己的臥房交給自己的,二哥估計該怒斥雲墨非毀壞她的閨閣聲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