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狐狸精來做什麼?
柳氏暗暗腹誹了一句,而後正了正身子,沉聲道:“讓她進來。”
不一會兒,簾子被打起,就見二姨娘周氏扭著水蛇腰走了進來,嬌豔的容貌明媚如花。
“妾身給太太請安!”周氏上得前來,福身朝柳氏行了一禮,又狀似關切道,“瞧著太太今兒個臉色不是很好,必是體內的餘毒給鬧騰的。哎,太太也該遣個人去好生催催王大夫,讓他趕緊的給研究出個解毒的方子來,免得太太時時遭受餘毒發作之苦,妾身瞧著也心疼啊。”
“二姨娘有心了。”柳氏皮笑肉不笑地輕哼一聲,淡淡道,“綵鳳,給二姨娘看茶。”
“多謝太太。”周氏偽善地笑了笑,在彩霞搬來的繡墩上坐了下來,而後接過綵鳳遞上來的龍井茶,裝模作樣地淺呷了兩口。
見周氏半晌不開口道明來意,柳氏微微眯眼覷著她,隨口說道:“二姨娘今兒過來,該不是隻為了討一杯茶喝吧。有什麼事情直說就行了,藏著掖著也不是你平日裡的作風不是麼。”
“呵呵,太太倒是將妾身的性子摸得通透。”周氏乾笑一聲,默了一會兒,面上裝作無奈,實則故意拿話刺激柳氏,“太太,按理說如今是三姑娘在當家,有什麼事自當去跟三姑娘稟報,該怎麼定奪也該由三姑娘來做主,而不應該來太太您這兒叨擾。”
說到此處,她看了看柳氏的臉色,果然一瞬間難看了不少,面上的肌肉都似乎在隱隱地抽【河蟹詞】動。
暗自冷笑一聲,周氏這才說到正題上:“太太,您身子不爽快,有什麼事原是不該來打擾您靜養的。可這事有關我們闔府的門風和體面,如今雖是三姑娘當家,可她還是一個尚未出閣的小姐,這種事情實在不宜讓三姑娘來處理,所以妾身才不得不來找太太。”
聽周氏說得好像很嚴重似的,柳氏不由收斂了之前的怒氣,正色道:“到底是什麼事?”竟然關係到闔府的門風和體面?
“哎——”周氏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面上神情頗有些難以啟齒。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壓低聲音說道,“太太還不知道吧,我們府裡可出了一樁了不得的大丑事,是有關二少爺和四少爺的。”
一聽說是跟二少爺有關的醜事,柳氏的精神立刻為之一振,眼角眉梢難掩興奮之色,急急問道:“二姨娘趕緊說說,到底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丑事?”
周氏故意賣了下關子,才低聲說道:“太太該知道二少爺房裡有個大丫鬟名叫木槿的吧?也虧得她好本事,不知什麼時候竟爬上了二少爺的床,還偷偷有了身孕。原本這件事是沒人知道的,可前幾天,竟被四少爺給鬧出來了。”
“四少爺不但說了好些不堪入耳的話,最後還欲光天化日之下強要了木槿。木槿死活不依,最後竟被四少爺打得小產。兩兄弟爭奪一個丫鬟,還弄得小產,這種事傳揚開來,太太覺得,我們司徒府該得丟多大的臉面?這闔府的門風還不遭人指點和質疑?”
“竟有這等事?”柳氏又驚又震,“二姨娘,你說的這些可屬實?從哪裡得來的訊息?又有多少人知道?”
“太太,這件事可是千真萬確的。”周氏也肅然了臉色,“我原也不知道,還是聽香雪跟前的大丫鬟秋菱向我稟報的。秋菱說這件事是她親眼所見的,不過她一直都躲在暗處的。除了秋菱,當時還有三姑娘也看見了。不過,照三姑娘的意思,她是要與四少爺一起將這件事給遮瞞下來的。”
“想想就知道,三姑娘平日裡跟二少爺走得近,碰上了這麼一件有關於二少爺的大丑事,她肯定要幫二少爺隱瞞下來。還好有秋菱看到了,不然我們可誰都不知道二少爺與四少爺做了什麼醜事。”
“還有,太太請放心,這件事我沒跟任何人提起。也讓秋菱封了嘴,半句不得對外多說。”家醜不可外揚,就算她再怎麼想要鬥倒大姨娘,也不敢將這種極損司徒府門風和臉面的事情大肆渲染開。否則一旦傳揚出去,被老太太和老爺知道了,她不死也得脫層皮。
“二姨娘能知道事情的輕重就好。”柳氏眸光深沉地看了周氏一眼,佯作痛惜地嘆聲道,“哎,皓梵平日裡是多麼穩重正派又清貴儒雅的一個人,怎的也做出這等糊塗事來?真是枉費了老太太和老爺多年來對他的疼愛,器重,還有栽培。”
沉默了片刻,又說道:“二姨娘,這件事我看還是算了吧。只當是二少爺一時糊塗,改日我訓他幾句便是,不必回稟老太太和老爺了,免得氣壞了老太太和老爺的身子。”
周氏暗自不屑地冷笑,心忖著若論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