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父親大人素來又最是孝敬老太太,從來不會忤逆她老人家的意思。如果老太太同意了扶姨娘為正室,父親大人焉有反對的道理?”
聽罷寶貝女兒的這一番話,蘇姨娘原本黯淡無光的雙眸中重又燃起了滿滿的希望,眼角眉梢流瀉出絲絲縷縷的激動開心之色來。
“鸞兒,那照你這麼分析,姨娘才是那個最有可能被老爺扶為正室的人囉?”蘇姨娘緊緊握著烈鸞歌的手,極力壓制著心裡滿滿的興奮與激動之情。
“是的。”烈鸞歌神色堅定而又鄭重地點了點頭,用著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只要有女兒在,這司徒府當家主母的位置一定會是姨娘的。”
得到她的肯定,蘇姨娘忽而忍不住開心地落下淚來。怕寶貝女兒笑話自己,忙又執起帕子去擦拭。
好一會兒,蘇姨娘才平復下激動的心情,凝眸看著烈鸞歌,緩緩說道:“鸞兒,姨娘會如此情難自抑,並不是因為貪戀這當家主母背後所代表的權利和榮耀,姨娘只是做夢都想成為老爺的妻子罷了。說句不怕鸞兒你笑話的話,姨娘第一次見到老爺時,就傾心於他了,而且發誓非他不嫁。”
“後來,姨娘雖然如了願,卻只是老爺的第五房妾室。姨娘表面看著雖然很開心,但心裡其實難過得不得了。姨娘相信,這世上沒有哪一個女子,是不想與自己深愛的男子結為夫妻的。”
“鸞兒可知道,以前姨娘每次去落梅苑給太太請安的時候,太太都會故意將她與老爺一起挽的那個同心髮結掛在腰間炫耀。姨娘每回看著那個同心髮結,羨慕得心都要疼碎了。”
聞言,烈鸞歌忍不住一陣心酸。用力摟著蘇姨娘的胳膊,滿臉心疼地安慰道:“姨娘,你不用再羨慕太太了,你很快就會成為父親大人的正室了。到時候,你就有資格剪下自己以及父親大人的一縷頭髮,挽在一起結成一個同心結了。”
“是啊,姨娘終於不用再羨慕太太了。”蘇姨娘溫柔地摸著寶貝女兒的發頂,眉宇間流露出濃濃的渴望和期待來。“結髮為夫妻,白首兩不離。”她終於要成為老爺的妻子了。
暗自憧憬了一下那美好一天的到來,蘇姨娘回過神來,猛地似想起了什麼似的,瞠目結舌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有些不太敢相信地問道:“鸞兒,你先前是不是說過半年後你將會成為定國侯府的少奶奶?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著眼前有些後知後覺的溫柔姨娘,烈鸞歌想笑,卻又笑不出來。輕嘆了一口氣,而後如實說道:“姨娘,女兒上次去求小侯爺救哥哥出刑部大牢,是以答應嫁與他為妻作為前提條件的。另外,小侯爺還說了,最遲今年年後就會親自來我們司徒府下聘迎娶。所以,還有半年多一點的時間,女兒就要嫁去定國侯府了。”
“什麼?這麼快?!”蘇姨娘驚震之餘,眼淚忍不住又落了下來,那是心疼不捨的眼淚。“鸞兒,年後你也才滿十四歲,尚未及笄。這麼早就嫁人,讓姨娘如何捨得呀。再說了,定國侯府那麼大一個家族,裡面的水還不知道有多深,鸞兒一介弱女子孤身入侯府,光是想想,姨娘都覺得那日子艱險難熬。”
“姨娘,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烈鸞歌拿過蘇姨娘手中的絹帕,一邊為她拭淚,一邊故作語氣輕鬆,柔聲安慰道,“縱然侯門深似海,可也不至於是龍潭虎穴吧?再說了,女兒如今又不是能任人搓圓捏扁的軟柿子,哪能輕易就被人給欺壓了去?而且,不是還有小侯爺在麼?他那麼喜歡女兒,待女兒嫁過去之後,他就是女兒的夫君,真有個什麼事,小侯爺豈能不奮力護著女兒?”
“鸞兒說的雖然在理,可是……”蘇姨娘仍舊有些憂慮,總擔心自己的寶貝女兒嫁入定國府後日子會不好過。
說實在的,對於小侯爺這個未來女婿,她是相當滿意的。以前她連想都不敢想,像小侯爺這般優秀完美的一個人會看上自己的女兒。
如今小侯爺即將娶鸞兒為妻,她又忍不住擔憂。眼下雖說鸞兒已是皇上親封的馨德郡主,身份高貴,足以與小侯爺匹配。
可司徒府乃是世代為商的商賈之家,與九代世襲一等侯爵之位的定國侯府比起來,這門地之間的懸殊相差的可不是一點兩點。
所以,蘇姨娘擔心,自己的女兒嫁過去之後,會因為家世背景而被侯府的人瞧不起,繼而受到他們的欺負和打壓。
“鸞兒,姨娘捨不得你嫁人,更放心不下你嫁入深似海的侯門望族啊……”滿臉憐愛地摸了摸寶貝女兒的臉頰,蘇姨娘萬般不捨地將她摟入了懷中。
“姨娘,你別這麼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