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來也是一個好奇心如此重的人。”烈鸞歌擰眉瞥了他一眼,隨即話鋒一轉,道,“不過,本姑娘今兒心情不好,不負責給小侯爺你答疑解惑。”
說罷,烈鸞歌又將臉轉向了別人,不再理會一臉吃癟表情的雲墨非。心裡卻暗自爽歪歪,先前積攢下來的滿腹怒氣總算消解了不少。
雲墨非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雖然很鬱悶,但知道他這小未婚妻還在生氣,也只能縱著她、由著她耍性子了。
誰叫他總是拿這個精靈般聰明又可愛的小丫頭沒有辦法呢!
凝眸深深看了烈鸞歌一眼,雲墨非忽而將手中的陶隕輕放至唇邊,白皙纖長的十指精準無誤地按住陶隕上的十個小孔。
輕輕試了幾個音之後,微微一頓,略一思索,便悠悠揚揚地吹奏起來。
起初他的指法還有些生澀阻滯,可沒過多久,雲墨非便似乎深諳了箇中門道,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指法逐漸變得靈活而熟稔起來。
他不動聲色地控制著陶隕,吹奏出的曲音時而纏綿悱惻,時而幽怨迷離,時而通脫深遠,時而脈脈含情,又如廣袤無垠的大地,古樸渾厚,低沉滄桑中透著神秘哀婉。
他仿似傾入了生平所有的感情,只為吹奏這一曲海枯石爛、地老天荒的痴情纏綿,真情流露,動地感天,餘韻嫋嫋,讓人聽罷心中情思翻湧,不由自主地被這曲中的深情所感動。
暮色四合,太陽漸漸西落,天空被朝霞染成了火紅色,流水倒映著緋紅雲彩,微風乍起,細浪跳躍,攪起滿湖碎金。
烈鸞歌不知何時已經轉過頭來,手託香腮,靜靜看著全神貫注吹奏著陶隕的雲墨非。夕陽中的他,顯得愈發的丰神俊朗,風華逼人,氣質高雅,冷豔無雙。
尤其他那一雙世間少有的茶褐色眼眸,時而璀璨晶亮如寒星般讓人不敢逼視;時而閃爍著瑰麗無比的惑人色澤;時而又好似煙霧瀰漫的湖泊,繚繚繞繞,別樣瀲灩,直叫人望不見底。
僅僅只是一雙眼眸,便道不盡千古風流與妖嬈,更遑論他那翩若驚鴻,顛倒眾生的氣質和風華。
這般美絕人寰又尊貴如天神一般的男子,醉的何止是人心春意,就連萬丈紅塵怕是都能被他惹得痴醉一場。也難怪會有那麼多的千金小姐痴痴愛慕於他了。
轉念想到眼前這個眾女求而不得的完美男子半年後將成為自己的夫君,而自己的下半輩子都將與他一起度過,一時間,烈鸞歌思緒萬千。
這廂烈鸞歌說不清自己心底究竟是喜還是憂地感慨不已,那廂雲墨非已經吹完了一曲。回神見烈鸞歌手託香腮定定地望著自己,晶亮異常的茶褐色雙眸剎那間流光異彩,芳姿妖妍,靡麗動人,彷彿世間最美麗的風景。
片刻,但聽他朗聲吟誦道: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他吟誦的聲音如同他之前吹奏出的樂曲一般,纏綿悱惻,脈脈含情,仿似傾盡了他這一生的情感和溫柔,直教人心底最深處的那片柔軟悸動不已。
吟罷,雲墨非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對面的烈鸞歌。霧氣妖嬈的茶褐色雙眸裡,泛著醉人的點點星光,明如皎月,豔似銀河。嘴角勾起那抹溫柔醉人的笑,若黑夜的紅花,誘惑著人心。
看著雲墨非晶亮澄澈的雙眸裡那深刻的溫柔如水,以及那溢得滿滿的柔情與愛戀,烈鸞歌心裡忍不住柔柔一動,一時間竟是有些恍惚。
神思漂浮不定間,但聽她嗓音輕若雲間飛絮般的問道:“小侯爺,你當真有你所表現出來的這般愛我嗎?若真如此,那你又能愛我多久?一年?兩年?十年?亦或是二十年?你能保證一輩子都愛我疼我,寵我護我,一輩子都對我矢志不渝麼?”
聽她如此相問,雲墨非不由勾唇一笑,略有些低沉的嗓音柔情得一塌糊塗:“鸞歌,有些答案,是要用一生的時間才能得出結論的。是不是真的喜歡,是不是真的想與你一輩子都在一起,只有過完了這一輩子,才有資格來回答這個問題。”
說到此處,雲墨非微微頓了下,執起烈鸞歌放在茶几上的那隻纖軟柔荑,緊緊握於自己的手中:“鸞歌,就讓我將這些答案保留到生命的最後,直到走完時間的盡頭,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