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烈鸞歌水杏明眸圓睜,剛說了一個字又住了嘴,不欲與他多說廢話,作勢就要起身,打算自己撐篙將小船劃回去。
雲墨非自然猜到她想做什麼,趕緊起身,快她一步搶過竹篙,隨即二話不說的,用力扔到了視線所不能及的遠處。
“你這是幹什麼?!”見他如此舉動,烈鸞歌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惡狠狠地瞪著他,那冒著兇光的眼神,似乎恨不得將他也當做那根竹篙一樣遠遠地扔到湖裡去。
雲墨非只當做沒看見她那雙燃燒著怒火的眼眸,揚眉笑了笑,再次撩起衣袍下襬,舉止優雅地在梨木小几旁坐了下來。
倒了一杯涼茶推到烈鸞歌面前,又隨手替自己斟了一杯茶香四溢的碧螺春。
意態閒適地淺啜了一小口之後,方不緊不慢地說道:“鸞歌,現在船篙沒了,你想劃回去也沒辦法。所以呢,你還是不要再生氣了,氣多傷身,到最後心疼的還不是我這個未來夫君。”
頓了一頓,緊接著又用著哄小孩子一般的寵溺語氣,柔聲說道:“鸞歌乖,趕緊坐下來,喝杯涼茶消消氣,不要再與我嗆聲了好不好?”
見他把自己當做小孩子一樣來哄,烈鸞歌嘴角忍不住狠狠抽搐了下,雞皮疙瘩差點沒被他給噁心出來。
這傢伙,簡直讓人無語。哼哧一聲,烈鸞歌仍舊倔強地站著,不願坐下。
“鸞歌,你真打算一直這麼與我置氣下去麼?”雲墨非搖了搖頭,俊臉上的表情又是好笑又是無奈。“鸞歌,你看看這四周的湖光山色,還有這馥郁芳香、千姿百態的低光荷,對著如此旖旎風光,鸞歌若還吹鼻子瞪眼睛地與我爭來吵去,豈不是焚琴煮鶴,大煞風景?”
聞言,烈鸞歌不由氣樂了,態度極差地反駁了他一句:“你才是焚琴煮鶴,你才是大煞風景!”王八蛋的,她會如此生氣,還不都是他給招惹的。
深深吸了一口氣,烈鸞歌想了想還是坐了下來。這生氣歸生氣,她也沒必要站著來虐待自己的雙腿不是。
隨手端起面前的茶杯,三口兩口便將整杯涼茶給喝完了。
見狀,雲墨非寵溺一笑,柔柔說道:“這樣才對嘛,沒必要為了一點點小事而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邊說,邊執起茶壺將她的空茶杯重又蓄滿。
烈鸞歌懶得理會他說的話,雙手捧著茶杯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偶爾漫不經心地看一眼四周的景色。
見她一副完全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樣,雲墨非也不再多話,將臉側向了別處。
霧氣妖嬈的瀲灩雙眸像是在欣賞著風景,但眼角的餘光,更多的時候卻是不著痕跡地偷偷看著對面那比美景更讓他心動情動的小未婚妻。
良久,雲墨非才再次開口,打破他與烈鸞歌之間的那股靜默氣氛:“鸞歌,之前給你們老太太送壽禮時,你吹奏的那個引來百鳥的東西應該是一種樂器吧,不知可否借與我看一看?”
“有什麼好看的。”烈鸞歌半天才回他一句。不過她嘴上雖然這麼說,片刻的遲疑後,還是從袖袋中掏出那個自制的陶隕,放到了茶几上。
雲墨非伸手拿起陶隕,前後左右地細細研究了一回,也沒研究出這到底是個什麼樂器。
不過,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並不十分好奇。他真正好奇的是,鸞歌為何能夠用它引來百鳥。
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雲墨非不由直接問道:“鸞歌,這東西是否有什麼奇特之處?為什麼你能透過吹奏它而將百鳥給引來?”
聽出他話語裡面蘊含的濃濃好奇之意,烈鸞歌撇了撇嘴,頭也未回地說道:“小侯爺真的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嗎?”
雲墨非用力點了下頭:“當然。”
烈鸞歌回過頭來,看著他那張興趣盎然、求知慾滿滿的俊臉,壞笑一聲後,故作謙然道:“不好意思了小侯爺,請恕鸞歌無可奉告。”
聞言,雲墨非跟吞了只蒼蠅似的,臉上流露出的那副表情簡直鬱悶憋屈得讓人找不到詞兒來形容。
好一會兒,他才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道:“鸞歌,這個問題你不說也罷。”
搖了搖頭,雲墨非又換了另一個同樣叫他如何尋思都不得其解的問題:“鸞歌,那你能告訴我,你那幅百壽圖是怎麼弄到那架轉軸圓形大插屏上的嗎?還有你往屏風上面潑灑的那些香粉又是什麼東西?不但能引來那麼多的蝴蝶,還能讓那幅百壽圖忽的出現,又忽的消失?這些前所未有的奇異畫面實在是太讓人震撼,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小侯爺,我以前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