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心裡樂呵,面上卻不動聲色。能讓老太君吃這麼大個悶虧又不得發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這個兒媳婦還真是好樣的。
經此一事,一頓晚飯吃得異常壓抑。
不過眾人心裡也都敲了一記響鼓,意識到這位新過門的少奶奶絕對不是一個好拿捏的主兒。
晚宴結束後,老太君什麼也沒說,只狠狠瞪了烈鸞歌一眼,便叫了老侯爺和雲墨涵兩個隨她一起走了。
這正主一走,其他的人便也跟著陸陸續續地離開。最後就只剩下烈鸞歌和雲墨非,以及侯夫人和雲纖纖四個人。
烈鸞歌看了眼侯夫人,還以為她會就剛剛那件事說點什麼,卻不料侯夫人隻字未提,反而說起了回門的事:”鸞歌,明兒是回門日,回門禮可都備下了?“
烈鸞歌忙回話道:”勞煩母親念著,兒媳與夫君昨兒個便已經備好了。“
”恩,那就好。“侯夫人點點頭,又道,”都打點妥當些,莫失了禮數,惹外人笑話。“
”是,兒媳謹記母親的話。“烈鸞歌一一應下。
”今兒早點歇著,明兒早去早歸。“侯夫人最後叮囑了一句,又拍了拍寶貝兒子云墨非寬厚的肩膀,便帶著雲纖纖走了。
見廳內再無人,雲墨非朝烈鸞歌豎了下大拇指,而後拉起小妻子軟弱無骨的小手,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狠狠親了一下,這才攜著小嬌妻往膳廳外走。
回到明月居,小倆口又將回門禮檢查了一番,確認妥當無誤後,便早早地洗漱就寢,一夜無話。
翌日一大早,烈鸞歌便被素妍幾個大丫鬟叫起來梳洗裝扮。
為了節約時間,雲墨非今兒也沒等著小妻子伺候自己盥洗,隨口叫了玲瓏上前服侍。
玲瓏服侍雲墨非,烈鸞歌自然是不會介意的。
端坐於梳妝鏡前,她今兒特意裝扮得高貴而華麗,身上穿著世子夫人的大紅正服;頭上梳著飛燕髻;戴著太后賞賜的一套赤金八寶合歡花式樣的精貴頭面首飾;脖子上掛著侯夫人賞的純金頂圈,下墜著一塊福祿兩色的彩翡,鑲在純金打造的蓮花座裡,甚是耀眼奪目。
一旁的雲墨非看得險些挪不開眼,總覺得他這小妻子似乎一日比一日美,讓他恨不能多長几雙眼睛,好一次瞧個夠。
瞥了眼雲墨非那有些痴痴的模樣,烈鸞歌不由好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幾晃,才使他回過神來。
幾個丫頭見狀,俱都掩嘴偷笑。
雲墨非知道這四個大丫鬟都是烈鸞歌的心腹兼寶貝,便也不好沉著臉斥責她們不知規矩,只得吩咐她們幾個將早飯擺上來。
小倆口簡單吃了一些,便去了榮禧堂。先是與老太君行過禮,後又去清寧院跟侯夫人辭別後,這才雙雙登上府內配備的豪華大馬車,由侯府的侍衛護送著,大隊人馬朝著司徒府而去。
烈鸞歌心裡清楚,一入侯門深似海。她既入了侯府,往後再想與家中人常見面是不可能的事,一年能見上三五次便不錯了,所以這樣的機會她很是珍惜。又因為想讓家裡人知道她在侯府裡過得好,所以今兒才刻意裝扮得貴氣而華麗。
司徒府的人早就巴巴地等候在大門口,恭迎小侯爺和少奶奶回門。瞧著定國侯府侍衛的儀仗,街面上的人都自動地散開,小廝忙將司徒府大門的門檻兒卸掉,馬車直接駛進司徒大宅之內。
馬車一直行至司徒府主廳大門口,雲墨非率先下了馬車,而後親自扶著烈鸞歌從車上下來,司徒府所有人齊齊上前行禮,口稱:”請世子爺、世子夫人安!“
看著眼前的老太太、司徒老爺、孃親、大哥、大嫂、二哥、四哥、小正太,以及大姐和二姐等等一大屋子的親人,烈鸞歌一時間激動難言,眼眶微微泛紅。
不過是嫁入侯門幾日,她卻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待眾人行罷宮禮,烈鸞歌和雲墨非夫妻二人便雙雙上前,給老太太、司徒老爺以及蘇姨娘三人行長輩禮。
老太太一把將烈鸞歌拉到跟前,不錯眼珠子地細細打量著寶貝孫女兒,見她氣色紅潤,又這般盛裝摸樣,想著鸞丫頭在侯府這幾日過得應該不差,掛念了許久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不少。
其他諸人瞧著姑奶奶這般好氣色,也都替她開心,
烈鸞歌挨在老太太身邊坐了,也將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一番,見老太太精神頭兒還不錯,便笑著問道:”老太太一切可還好?“
老太太點點頭:”都好,就是我這心裡惦念鸞丫頭惦念得緊。“說著,拉起寶貝孫女兒的手,愛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