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出來!”馬車外傳來冷厲的聲音。
秋離楓看向她,她一臉置之不理的樣子。
輕嘆,放下茶壺,起身走出去。
然而,車簾才掀起,一抹身影從身側閃過,先他一步出了馬車。
他又嘆,原本是想讓她在馬車裡待著的,畢竟若他在裡面外面的男人必不會同意,沒想到,她亦是不想讓他為難,先一步離去了。
“懷瑾,你忘了你師父是因誰才決定進宮面聖的嗎?”祈天澈對已經踏上車頂要飛身離去的女子喊道。
唉!早知道就不解開她的內力了。
懷瑾惱,停了下來,看了眼後面那輛馬車,總不好意思叫人半路折回吧?
無奈,她索性坐在車頂上,打算就這樣一路回宮。
祈天澈站在下面抬頭仰望,黑眸陰沉,卻是耐心的哄,“懷瑾,乖乖下來。”
懷瑾不理他,乾脆以手做枕躺在車頂上曬太陽。
“無妨,你不下來,我上去。”
男人說做就做,躍上馬車,然後踩在李培盛的肩膀上爬上去。
“誒呀!爺,您小心些!”
“啊!爺,要摔倒了!”
李培盛踩空了,疊高的兩人眼看就要墜地,關鍵時候,車頂上伸出一隻手抓住皇太孫的,將皇太孫救了上去。
砰!
只有李培盛重重落地,喊疼的同時嘴角露出奸詐的笑容,別怪他呀,是爺要他這麼做的,他有武功,哪可能會那麼容易摔下。
懷瑾扔開他又要走,祈天澈眼疾手快地從後一把抱住她,用僅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道,“懷瑾,再給我些時日。”
懷瑾冷笑,堅定地一隻只扳開環在腰上的手。
他這句話跟親口承認有何區別?
她不屑要一個嫌棄她的男人,即便這是在封建的古代!
她就是她,從來都只做自己!
但是,男女力氣懸殊,她扳開,他又收緊。
這讓她想起上次在醉紅樓她瞞著他去見祈雋他也是這樣子,不同的是,她抓,他扳。
可是,上次是她該死的會心慌,而這次她心痛卻怎麼也掙不開他。
“我知道你想要我,我亦然……”
誰想要他了,別說得她好像很飢渴好嗎!
“我說過,我也乾淨不到哪去,甚至於不堪……”
懷瑾莫名地替他那句‘不堪’而揪心,他過去到底做了什麼讓他如此自貶?
見她仍沒放鬆身子,祈天澈輕嘆,下了決定,“今夜,我會給你答案。”
說完,放開她,讓李培盛接他下去。
倏地,腰間多了隻手,摟著他飛落。
然後,她避如蛇蠍似地收手,自個徑自上了馬車。
李培盛不禁對自家爺流露出崇拜的目光,爺安撫小獅子也安撫得太快了吧?
換做別的女子根本不用爺去哄,就會匍匐到腳下了,但是這位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啊,連皇上的面子都敢甩,何況是爺惹她不快了。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秋離楓輕輕搖頭,她那麼聰明卻被那男子給騙了,也許換作另一個人,她早該察覺出來他身懷武功才是。
短短的時間裡,他已看出,她在意那男子,若不然,以她倔傲的性子早就扭頭離去,而不是被男子哄下來。
隊伍繼續前行。
馬車裡,懷瑾佔據了軟榻,隨手拿了本書蓋在臉上,擺明了拒絕交談。
祈天澈看著很是無奈,亦是知道此刻該讓她靜一靜。
什麼叫做作繭自縛?這就是!
……
一路沉默,回到皇宮。
馬車一停,懷瑾扯下臉上的書,直接無視正等著她回眸一眼的男人,迫不及待地下了馬車。
祈天澈伸出去的手落空,黑眸沉黯,由李培盛攙著下了馬車。
俊美絕塵的白衣男子自馬車上下來,尊貴的太孫妃親自伸手去接,兩人相視而笑。
祈天澈臉色一沉,上前,一把扯過她,冷聲道,“皇爺爺在等著。”
“放開,我自己走。”懷瑾掙扎,奈何在她腰間的爪子用了很大的力氣,她擺脫不了。
“我已經不習慣一個人走。”這條路,他就是要拖也要拖著她一塊走完。
語帶雙關,懷瑾不由得痛恨起自己的解讀能力。
望進他深邃如夜的眸,很黑,很亮,讓人沒法狠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