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您答應人進宮的時候,還沒表明身份呢吧?
……
前來捉拿聽風樓樓主的官兵成了保護皇太孫及太孫妃回宮的護衛,兩輛馬車在隊伍中間緩緩而行。
馬車裡
“你昨夜方答應過我什麼?”一坐下來,祈天澈便問。
“我哪有答應你什麼。”懷瑾伸手從矮几上的碟子裡拿了塊鳳梨酥,靠在車壁上席地而坐。
“你答應過我,不會輕易讓自己受傷。”她一個人跑來救人?刀劍無眼她不知道嗎?
“我沒受傷啊。”嗯,這點心真好吃。
又想伸手再拿一塊,被一隻大手無情的拍掉,她正要瞪他,男人倏地撲過來,將她壓在車壁上,手撐在她頭頂,俯首看她,深邃炯亮的黑眸叫她的心砰砰直跳。
唔,他這是要來一發傳說中的壁咚嗎?
瞄了瞄四周,好像太窄了,壁咚講究快狠準啊。
話說,這廝距離上一次吻她的時間好像已經很久了,當然,不算昨晚水裡的人工呼吸,那麼,最後一次吻她應該是在……太子上門找茬,她正好在他庫房裡‘做客’的那一次,之後就發生了她跟別的男人那啥那啥……
想到這,懷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就是在發生了那件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吻過她!
哪怕嘴上說得有多好聽,做得有多體貼,他都沒再吻過她!就連……救出他嫣兒的那晚,她心動,想吻他,也被他避開了……
一個不願面對的事實呼之欲出。
她是知道的,這男人有潔癖,但是她沒有想到他的潔癖會用在她身上!
而且,他明明說了,不介意的不是嗎?
那為什麼在她開始接受他們是夫妻的時候,他卻只是抱她,就連吻臉、吻額頭這些都不曾做過了?
之前就沒法進行到最後一步了,現在再發生了她跟別的男人發生關係這件事,他更沒法要她了是嗎?
因為說了卻做不到而感到愧疚,所以,才加倍對她好,為她梳頭,為她綰髮,為她做盡一切。
如果是這樣,她真的覺得好殘忍!
她,寧可痛苦抽身,也不要愧疚的彌補!
想著,懷瑾伸手抓上他的衣領,一把扯下來。
祈天澈猝不及防地撲在她身上,使得馬車一晃。
車外的李培盛早已見怪不怪,淡定地駕車。
祈天澈盡力撐起自己的身子不壓到她,黑亮的眸子看著她,“怎唔……”
柔軟的唇瓣貼了上來,祈天澈只覺得全身恍若遭閃電劈過。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柔嫩,腦海中閃過那一。夜,她在他身下死咬著也不願出聲,再到最後淺淺低哼的吟。哦。
血液沸騰。
他的手舉到她後腦,想要繼續這個他也渴望的吻,可是,絞痛的心口在提醒他任性不得。
於是,手扯開她,又迅速將她摁進懷裡,不讓她看到他的異樣。
在他懷裡的懷瑾卻笑了,他到底還是低估了她的洞察力。
她也許看似漫不經心,但該察覺的她都不會落下。
就好比剛才,她在吻他的時候,半眯的眸看到了他眼裡的掙扎,也看到他臉上一點點浮現出類似於過敏的蒼白。
一吻,證實了她的猜測,他的身體根本沒法接受她!
既然如此,她也不勉強。
懷瑾冷下臉,用力推開他,起身鑽出馬車。
“懷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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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天澈撩開車簾喊她,她的身影已經飛身落在後面那一輛馬車上,鑽了進去。
李培盛也被眼前一閃而過的女子給嚇了一跳,剛不是在車裡還好好的嗎,怎一下子說變臉就變臉了?
“爺,這是怎麼了?娘娘為何……”抬頭,看到主子迅速蒼白的臉色,他連忙停下馬車,“爺……”
男子已經跳下車,捂著心口往後面那輛也跟著停下了的馬車走去。
簡樸的馬車裡,兩邊是坐墊,中間是小方桌,懷瑾和秋離楓各坐一邊。
自她進來起,秋離楓就沒問她發生了什麼,只是倒了杯茶給她。
她接過,像是發洩似的一口喝盡,又讓他倒,他也倒給她了,反正只是茶又不是酒。
他沒想過除了古靈精怪的一面,她還有如此冷傲的一面,彷彿遊走天地間只相信自己的那種冷,莫名地鉗住了他的心。
生平第一次,心疼一個人心疼得如此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