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怔了怔,瞄了眼地上的黃鱔,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臉色爆紅,“什麼跟什麼啊!鱔魚有補氣養血、滋補肝腎的功效!”
“嗯,肝……腎。”他點頭,刻意重點提了‘腎’。
這小東西費了這麼大力氣為了就是抓這條魚給他補身子,她給他的感動又何嘗不是無時無刻。
“祈天澈,你腦袋能不能純潔點!”懷瑾氣得跳腳,這混蛋不捉弄她會死嗎。
“那麼,去把它處理乾淨吧。”祈天澈笑笑,指著地上的鱔魚。
懷瑾低頭瞟向那地上還垂死掙扎的黃鱔,悄悄對手指。
她懂抓,不懂殺咧。
她懂吃,不懂做咧。
祈天澈如願看到她侷促的模樣,真是可愛到不行!
“這等事還是讓為夫來吧,你做在這看著魚,別烤焦了。”他笑,抬起她的臉吻了下,才撿起魚回到溪邊去處理。
懷瑾樂得聽話,看著他的背影,心裡美滋滋。
有個萬能的男人就是好。
魚烤好了,被丟棄在溪邊的衣服也被某人洗乾淨帶回來烘乾了。
榕樹下,懷瑾枕在男人的腿上,享受著美味的烤魚。
“祈天澈,我要吃皮!”某人無理要求。
祈天澈把剛喂到嘴邊的魚肉塞進嘴裡,然後剝了塊烤得香脆的皮餵給她。
分工明確,她吃鯽魚,他吃鱔魚。
但是,負責餵食的他總是趁著她說話分神的時候將鱔魚餵給她,等她察覺到也來不及了,於是,那條飽含營養的鱔魚多半入了她的肚子。
“祈天澈,快到寶寶貝貝的生辰了。”懷瑾扳著手指頭數日子。
“你的呢?”他還未知道她的生辰,真正的生辰。
“那三個老男人撿到我的那天起就是我的生辰啦!你的呢?”懷瑾笑著問他的。
祈天澈低頭看著燦爛的笑臉,心微微抽緊,心疼她被遺棄。
感受到他的表情變化,懷瑾以為自己觸及了他的身世之痛,正要從他腿上起來,他卻按住她。
祈天澈又喂一口魚給她,幽幽道,“我也不知道那個還是不是生辰了。”
懷瑾心疼,“沒關係,以後咱倆一起過生辰,我的分給你,雖然我的也是不清不楚,但是有愛啊!”那三個老男人撿回她就等於是她重生了。
“嗯,有愛。”祈天澈笑著點頭,這個生辰,他喜歡。
“那這樣一來,咱倆也算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了。”懷瑾笑了笑,起身,拍拍小手,“好了,咱們也該出谷了,外面指不定怎麼亂了呢。”
祈天澈點頭,猶豫了下,道,“懷瑾,我的武功……”
欲言又止。
懷瑾眨了眨眼,瞬間懂了,“我知道!我保護你!反正你一開始就是由我罩的!”
在開始以為他是草包之前,本來就是她罩的。
“我的身子……”
“我照顧你!反正現在有了這身輕功,可以隨時隨地拎你走。”
“……”你當是拎貨物嗎?
“對了!我照顧你,你照顧寶貝!”懷瑾笑眯眯地補充。
“嗯,你在床上照顧好為夫就行了,其餘的還是由為夫來照顧你好。”說著,意有所指地掃了眼吃剩的鱔魚。
懷瑾臉上火燒雲般,真的好想在他的嘴上縫一條拉鍊哦。
※
兩人手牽著手,離出口越來越近。
“祈天澈,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先去看看前面的情況。”懷瑾說著要鬆手,奈何男人沒有要放手的打算。
“不用。經過你昨夜的哭墳,祈雋已經徹底相信我死了。”他淡淡地說。
懷瑾忽然犀利地看向他,“你該不會一直在暗中看著我吧?”
祈天澈但笑不語。
懷瑾發現自己的拳頭有癢了,好想揍他。
居然忍心看她那樣難過,那樣撕心裂肺,那樣肝腸寸斷。
“那你這個‘死’人要怎麼跟在我身邊?”鬆開拳頭,粉認真地問。
“我不會再讓你一人孤軍奮戰。”祈天澈捧起她的臉,堅定地承諾。
然後呢?
懷瑾眨眼。
“嗯,沒有然後。”他笑,重新牽起她的手邁步前行。
懷瑾真是被他逗得夠夠的了,心那個撓啊。
……
出了谷,果然一個鬼影都沒有了,不,還有個躲在暗處鬼鬼祟祟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