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握緊男人的手,低低自語。
柳雲修見此,默默地退了出去。
儘管有很多疑惑,儘管有很多話想問,但,顯然,不是時候。
“祈天澈,你說過不忍我做孤魂野鬼的,也許在另一個時空的我早已入土為安了,你是不是想與我黃泉路上見啊,不是的話就給我醒來!”他不是在出事前還擔心怕來不及留住她嗎?現在事情成真了,他怎麼可以這樣不管她?
秋離楓走進來聽到的都是她撕心裂肺的話,於是在門口駐足下來,再也沒法再向前一步,就如同他對她,永遠都沒法再向前一步,只適合停在師父與徒弟的距離。
他就這樣佇立在門口,聽著她對那個昏迷中的男人說了很多,很多話,也想了很多很多,素來毫無波瀾的心也澀了很久很久。
……
李培盛的武功本來就不弱,等斐然追上的時候,已經看到他推開大夫,拉起楚墨盤腿而坐,而後坐在他身後。
斐然一看就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忙上前阻止,“李培盛,冷靜點!五臟六腑都震碎,就算是你主子也救不了他!”
“總得試一試!”李培盛推開阻止的手。
斐然再次出手,於是,兩人你來我往地交起了手。
李培盛從床上躍下,毫不留情地追著打,從房間到房外。
斐然知道他想要發洩,也用了全力,畢竟,能跟在祈天澈身邊保護祈天澈那麼多年,不讓他的武功被人發現,
身手自是不錯的,極有可能還在他之上。
“李培盛,為何你主子甘願用命去救楚墨?”斐然一個旋身避過李培盛的招式,趁機問。
“因為楚墨一死,娘娘也活不成,你明白嗎!”李培盛想起造成這一切的都是因為斐然的疏忽,更加狠了勁地打。
斐然一驚,但來不及讓他多想,李培盛的拳頭又揮過來了,而這一次,本想避開,也避得開的他卻是原地不動。
情緒激動中的李培盛根本沒考慮,拳頭就這樣狠狠揍上他的臉。
斐然的臉直接被揍歪過去,悶哼到底,嘴角出現血漬,半邊臉也馬上起了淤青,可見那一拳真是卯了勁的打。
“你在做什麼!”李培盛氣急敗壞地上前扶起他,後悔極了。
“這一拳,該是我受的。”斐然吐了口血腥子,拍拍他的肩膀,萬般愧疚。
他不知道楚墨就等於是懷瑾的命,雖然還不知道詳情,但由李培盛的爆發程度來看,事情很嚴重。
“是我魯莽,也不能全怪你們,你們不清楚事情真相。”李培盛道。
“能說一說嗎?”出聲的是不知何時出現的柳雲修。
既然無法在懷瑾那裡找到答案,只能來找李培盛了。
李培盛看了看他們倆,嘆息,“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
……
房裡,低低的嗓音還在繼續,彷彿怕明天再也無法同他說話似的。
“祈天澈,如果楚墨死,真正的肖燕回來,我就被擠走,寶寶貝貝怎麼辦?你忍心看我們的孩子被不是親孃的女人虐待嗎?而且,你就忍心看我被她這樣欺負?”
秋離楓澀然扯唇,他不知道那個男人聽進去了沒有,但他一字不漏地全聽了。
即使對著昏迷的男人,她所說的話也是千嬌百媚,耍無賴、威逼利誘、撒嬌等,在外人所見不到的一面全都展。露。無。遺。
就因為是他,所以她才毫無保留地展露真正的她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一停下來就再也沒法轉身走開,聽著聽著,心在難受,眼睛在笑。
因為,他看到了所有的她。
也該是聽到這裡為止了。
他轉身,欲走,突然,身後傳來不屬於她的聲音。
“你,只能我欺負……”
那聲音,很虛弱,低如蚊吶,可他就是奇怪地聽見了,也震驚了。
猛地重新回過頭去,就見她撲在那男人身上,喜極而泣。
“對!只能你欺負,只讓你欺負!你終於醒了,嗚嗚……”
那男人確確實實睜開眼了,還很努力地抬起手撫上她的發,無聲地安撫她。
他,居然真的被她喚醒了?
若非是太過放不下她,他想,這男人根本醒不來,除非他的毒得解。
所以,她跟著這個男人,他從來沒有不甘過,即使,她單獨在外的那兩年,這男人就不聞不問,他也知道,這個男人無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