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點頭,一干人靜靜地退了出去。
昏暗的地牢,鐵門開啟,懷瑾率先踏入,身後跟著斐然和柳雲修。
牢房裡,一個身穿華麗錦袍的中年男人坐靠在牆上,頭髮有些凌亂,看不出半分高貴,只剩落魄。
看到有人來,他甚至瑟縮了下,抬眸看向他們。
牢門的鎖開啟,懷瑾閃身上前直接拎起那男人,“說!相思斷腸的解藥在哪!”
月朗帝恍惚地怔了下,隨即嗤笑,“相思斷腸?那是什麼東西?朕從未聽過。”
“你沒聽過!你沒聽說過,嗯?”懷瑾狠狠將他摔向牆面,一下一下的。
柳雲修見此想上前阻止,斐然伸手攔下他,“讓她發洩一下也好。”
自她從馬車上下來的那一刻起,他們都看到她堅強背後的脆弱和壓抑。
“我再問你一遍,相思斷腸的解藥在哪!”懷瑾停下動作,陰惻惻地逼問。
月朗帝看到她殺氣騰騰的眼,不由得瑟縮著脖子,道,“朕確實從未聽說過,那是什麼,朕根本就不清楚。”
“不清楚是嗎?要不要我告訴你你的女兒嫣然公主是怎麼死的?”懷瑾手上的鐲子寒光乍現,在他眼前陰森森地晃動。
“朕不知道!”月朗帝害怕地閉上眼,死咬著這個回答。
“我說給你聽,你不就知道了?她先是被我用天蠶絲冠以內力,讓其堅硬如鐵地刺入……”
嘶——
月朗帝心口處的衣裳被劃破,嚇得月朗帝尖叫出聲,直接腿軟跪地,“朕……朕想起來了,朕曾在野史上見過由此記載,聽聞那是幾百年前後宮太醫秘煉出來的毒藥,只需一點點沁入傷處,便可置人於死地,後來有一位妃子爭寵不得,以此藥毒害了後宮多名佳麗,自此,此藥便被立為禁藥了,而那位煉製出這毒藥的太醫也在尚未煉出解藥前被誅九族。朕的確不知道世間還有這種藥在流傳。”
懷瑾聽到最後,一路馬不停蹄趕來的所有希望,在剎那間徹底破滅。
只需一點點沁入傷口便能置人於死地,刺入祈天澈體內的又何止只是一點點?
難怪,就連內力深厚的他也毫無招架之力。
可是,為什麼她能沒事?
她當時只顧著喂祈天澈吃下九轉還魂丹,並沒介意他唇上的毒血。
“既然你們的皇上命不久矣了,朕勸你們還是乖乖投降吧,朔夜國早就註定要被月朗國吞滅了。”月朗帝趁機勸道。
話音才落,脖子就被一把寒涼利器緊緊抵住,當下嚇得他大氣都不敢喘。
“投降?你都落在我們手裡了,居然還勸我們投降?當我們是傻子?”懷瑾嗤笑。
好想,好想,一刀了結了他洩憤。
而且,她的腦子裡有一股瘋狂地想帶兵踏平月朗國的衝動。
現在,她終於能理解祈天澈為何要為她滅了月朗國了,同樣的事換過來,她也瘋了的想這樣做。
他們都是一樣的,都容不得任何人傷自己最在乎的人分毫,一旦傷了,百倍還之!
“即便你們抓了朕,即便你們贏了朕的五十萬大軍,你們還是贏不了的。”月朗帝害怕地盯著抵在脖子上的利刃,別一不小心就割傷了。
懷瑾微微眯起眼,這張臉明明該是害怕的,可是卻是死豬皮一樣沒有半點變化,反倒是他的眼睛讓她起疑。
那麼懦弱,一點兒也不像是那天她在舊情關看到的那雙。
雖然,那日,那人戴著秋離楓的麵皮,但那雙眼,陰險、狡詐、狠辣,絕沒有此刻那麼怕死。
懷瑾的目光往下移,落在他戴著皮手套的左手上,倘若是她懷疑的那樣,那麼——
她突然抬手朝月朗帝的臉抓去,奇怪的是,什麼也撕不下來,隨之而來的是月朗帝殺豬般的痛叫。
她又將他反擒過去,面對著牆,脫去他左手上的皮套,然而,上面的斷指證明了那日的確是他假扮秋離楓去跟她見的面。
“娘娘是否在懷疑什麼?”斐然上前不解地問。
懷瑾丟開月朗帝,將鐲子裡的利刃收起,道,“起初我懷疑他不是真的月朗帝,可事實證明,他是。”
她也以為假扮秋離楓來見她的不是這個人,沒想到,還真的是同一個人。
可她還是直覺不對。
“我也這般猜想過,但他若不是月朗帝,又怎會這麼巧的帶著月朗國的兵馬往這邊逃來?”斐然道。
“嗯,我們抓到他的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