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王管家的頭。然後又向柳氏等人做鬼臉。柳氏打量王管家趴在地上瑟瑟抖動的痴肥身軀,再看看看五可精靈古怪的調皮模樣,心間倍覺歡暢。若不是礙於自己這個當家主母的身份,真想開懷大笑幾聲。
“五妹,你下手也未免太狠了些,阿黃哪裡受得了這般苦。”
“無垢哥哥,你哪裡知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聽牛四叔說,王管家就是這麼一步步爬上咱們陳園管家之位的。頗不容易。只不過,他是個背恩忘德的小人,對這種人手軟,我們是在跟自己過不去。哥哥你知不知道,我最恨這位爹爹去世那天,攔著咱們不讓咱們進門去見爹爹最後一面的王管家。自那日之後,我用稻草人做出了王管家的模樣。同他穿了一樣的衣服。我把阿黃關起來餓著之前,每天都在稻草人的肚子裡放一些肉,訓練阿黃去咬,要不你看,阿黃怎麼一見著王管家,就像黑虎掏心似的,竟往他胸前撲,虧得王管家精明,死死護住自己的肚子……”
陳五可的聲音稚嫩清脆,加之那戲弄王管家一臉淘氣可喜的模樣,在陳家主僕眼中無疑是小孩子藉機懲治下惡人,讓人心生愉快,無傷大雅。可那嬌美的童音之與王管家,不斥於是晴天霹靂,這陳五可哪裡是人哪?分明是食人的妖魔鬼怪,比那死去姓謝的小賤人還可惡。可好漢不吃眼前虧,英雄氣短,當低頭時就得低頭啊。他帶了哭腔抓住五可繡花鞋上的紫色絨花:“五小姐,我的五姑奶奶,求您啦!快將這隻狗帶了出去,今後我再不敢招惹您了!”
“當真?”五可發問。
“當真。”王管聲嘶力竭地喊了一嗓子,恐的五可聽不到。五可不防,嚇得差點跳起三尺高,不過她馬上鎮定下來,若不是王管家這麼壞的人,她會好心地提防他不要震壞聲帶。
聽了這番話,陳無垢的臉色如石雕般凝重起來:“王管家,有件事,我只問你一次,要不然,我就讓五妹放狗,你即刻沒了性命了!”陳無垢冷厲地道。
“大少爺您說。”王管家磕頭如倒蒜。陳五可暗暗豎起大拇著,對著陳五垢使眼色,果然是五可的大哥。將來定是個將才,聰明得緊,總能抓住問題的關鍵所在。
“外面那些磨刀拿槍的漢子可是你的幫兇?”
“……”
“你進門來就對母親頤指氣使,是不是因為你要在我們入京前,將陳家洗劫一空?”陳無垢厲聲道。
“大少爺,我冤——”,王管家抬起頭來,想巧言令色地狡辯。
“阿黃,上去——”,陳五可逼視他的眼喊,暗示他你再狡辯,我就放狗咬你丫的。
王管家一見那大黃狗氣勢洶洶地對自己搖頭晃尾,不安份地吐著舌頭。顫抖著,不得不選一條最聰明的路走:“他們想搶劫陳園……只是想讓我進來給看看裡面的情況?”
“你們約定以什麼為號!”
“半個時辰後,我在園內吹哨子為號。”
“哨子在何處?”
王管家顫著手去腰中拽下一枝細細的哨子。五可搶過來,看兩眼,撇了撇嘴,對著無垢道:“什麼破哨子,比哥哥送給我的差遠了。”說罷在眾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竟然放到嘴邊吹了起來。
一聲尖銳的哨音劃破長空,陳園外頓時有十幾個黑衣蒙面的強盜破門而入。他們一個個懷了垂涎之心興奮而來,卻又一個個陷入陳家與衙門捕快設了埋伏的天羅地網。
(第一卷完)
第二卷:京都
34 上路
王管家等人終於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心頭大患已去。又有一雙聰明懂事的兒女承歡膝下。柳氏漸漸從陳俊恆病逝的傷痛中好轉過來。病體一日好似一日。
沒幾日,大姑爺顧青琛派來幾個家人及幾輛寬大古樸的馬車,說要直接接柳氏等人入京。
家人中一位管事模樣的人拿出一封信鄭重地遞給柳氏,柳氏急忙展讀。信上說,長歌自從生產後越發的思念慈母。近日又不知是哪個家人說話走了嘴,讓長歌知道了陳俊恆已經過世的訊息,長歌不免日夜憂傷。小公子與母親心靈相通,竟然也跟著日夜啼喚,只盼著丈母孃能早些去,陪伴那母子二人,以免長歌哀傷過度,產後生出什麼病症。
柳氏因牽掛女兒,即日便聚了眾人在喜榮堂商量進京之事。由於王管家突然被送了官府,柳氏又匆匆遠行,一時找不到一個可以信賴之人主持中匱。柳氏愁得眉心打了個死結,許久不曾消散。
正在犯難之際,三姨娘咬了咬牙,從人群裡緩緩走出,上前給柳氏道了萬福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