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多了,清虛道人還想取信於楚齡呢,哪裡會做這種自毀城牆的事情。將事情洩露出去的自然是另有其人。”
“咦?誰?”
雲夕抿了一口茶,說道:“是謝氏的奶孃。”
“謝氏先前小產,傷了身子,只怕不能懷孕。”她眼底深處湧動著淡淡的嘲諷,“對謝家而言,一個不能懷孕的人已經失去了價值,謝家便將謝氏的庶妹也送進了三皇子府,想讓這位小謝氏儘快誕下子嗣,讓謝家和三皇子之間的聯絡更為緊密。”
雲瑤徹底無語了,她先前不喜歡這位謝氏,覺得她裝模作樣,又愛耍心機,可看到她落得這樣下場,又不免同情起了她。
“她家也太過分了吧!謝氏是人,又不是一件工具。”因為這件工具壞了,就換一個嗎?
儘管謝家是世家,杜家拍馬都趕不上,當雲瑤卻覺得這樣的世家讓她噁心。倘若成為世家就得這樣,那她寧可杜家一輩子都只是升斗小民。
“小謝氏進府後,在上個月診斷出了身孕。小謝氏在家中同謝氏原本就不對付,倘若她生下這孩子,謝氏在王府的地位還真要被這個庶妹給壓了一頭。”
一個是嫡女,一個是庶女,加上兩人又都是有心計愛爭強的性子,能友好相處才奇怪。在謝家時,謝氏因為嫡女天然的優越身份,倒是壓了小謝氏一頭。
雲瑤聽八卦聽得眼睛褶褶生輝,催促著:“然後呢?”
“謝氏的奶孃得知,楚齡提前收到了大皇子和二皇子起亂的事情。她便將一切事情怪到楚齡身上,覺得倘若他提前告訴謝氏,讓謝氏做好心理準備,謝氏也不會因受到刺激而小產。”
雲夕搖搖頭,說道:“這件事還真不能怪楚齡。按照謝氏那水平,她院子中沒準就有哪個是別家滲進來的釘子,她雖然愛耍心機,但也不是特別聰明的人,到時候肯定漏了口風出來。”
她若是楚齡,她也會將這件事給隱瞞得嚴嚴實實的。
只是謝氏的奶孃曾氏還是將過錯推到楚齡身上,再加上小謝氏進府後沒多久便有了身孕。在曾氏眼中,楚齡對她家姑娘何其負心,一發狠,便將這事給捅了出去。
連雲夕都能查到三皇子府發生的事,更別提楚齡本人了。因此這曾氏現在也是成為了亂葬崗上的一具屍體。
雲瑤道:“說到底,還是因為三皇子納妾的關係。他若是沒納那些妾室,也就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雲瑤從小見慣了父母恩愛,即使家裡有錢了,她爹對她娘也是一心一意的。所以來京城以後,她最看不順眼的便是納妾的風氣了。
她心中發狠想道:鄧長明若是膽敢有這個想法,她一定會剁了他的子孫根!
雲夕終究沒有在杜家住下,她只是過來看看雲瑤的情況後便回府了。
回府後,馮冬香的祖母馮雲氏拿了一個清單給她,雲夕看了看,上面都是一些人名,而且一看就是男的。她心領神會,只怕這些是馮雲氏給馮冬香相看的物件。
馮雲氏說起孫女也很是頭疼,“這孩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個想法,尋常人在她這年紀早就已經定親,或是做母親了。她這孩子偏偏這也不喜歡,那也不喜歡。”
雲夕道:“冬香是個好孩子,她也只是想要有一個情投意合,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丈夫。”
馮雲氏搖搖頭,說道:“這世上不納妾的男子可謂是鳳毛麟角,何況還是京城這個地方。只要我那孫女婿尊重她,心中有她就夠了,誰的日子不是那樣過的。”
馮雲氏前幾年還好,還能由得馮冬香隨便挑挑揀揀的,等看馮冬香都要十八了,結果親事都沒定,頓時就著急了。
馮雲氏說道:“這上面的都是我這段時間相看的一些男子,你同冬香情分好,也幫她掌掌眼。”
雲夕點點頭,她現在書院的事情基本都交給雲瑤、曲桑等人,在家守孝也是閒著沒事,自然可以幫馮冬香相看。自從王越那事以後,雲夕也操心過馮冬香的親事,只是馮冬香不知道是被王越給刺激了還是如何,還真沒有這個心思。
她很快就讓人調查馮雲氏送來的那些名單。只能說馮雲氏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她所挑選的物件,最少都有秀才的功名,屋內也沒伺候的人。而且也不是那種窮的響叮噹,全家供養出一個秀才的那種。雖然都不算是多麼富貴的人家,但家境最差的家裡也有兩三百畝的田地。
只是雲夕很快就扣除掉了其中的幾戶,比如有一戶父母早逝,家裡是寡母和兒子相依為命的。這型別的一般母親太過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