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留不得。
立秋點點頭,“我看那趙遠做的不錯,勤勤懇懇守規矩,不如讓他替了傅呈的位置好了。”
雲夕漫不經心道:“這樣的小事,你自己做主便是。”
紀子晴惡狠狠地瞪著弟弟,“說!你還給她買了什麼東西?”
紀為止面對嫡親姐姐的怒火,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就只買了紫毫筆。”
雲夕涼涼補充了一句,“若不是子晴你細心,發現這件事後就立刻跑來找我,只怕他今天還要給人買硯臺呢。”紀為止先前被家裡人保護得太好,就該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做人心險惡。
紀子晴道:“我這就去將那筆拿回來。”她非得好好收拾那傅婉儀一頓。
雲夕也覺得傅婉儀的吃相太難看了,或許是因為哥哥是印刷坊管事的緣故,她便覺得自己能夠一直比別人更早拿到稿件,不會被拆穿吧。只能說這姑娘想飛上枝頭當鳳凰想瘋了。
等紀子晴挽著袖子氣沖沖離去後,雲夕轉頭看向紀為止,“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你還要繼續找練霓裳嗎?”
紀為止抬頭看著她,“雲夕姐姐,那你見過練霓裳嗎?”
雲夕點點頭,“見過。”
不僅見過,她們還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呢。
“我真覺得你沒有必要非要去見她,你喜歡吃雞蛋,並不代表你非要去認識生下雞蛋的母雞吧?”她將前世錢鍾書說過的話語稍微改變了一下。
雲瑤一聽這比喻,臉色青了青,忍不住咳嗽了起來,有這樣說自己的妹妹嗎?
紀為止怔了怔,然後點點頭,“你說的是……我只是很佩服她,她一個姑娘,卻能寫出這種浪漫精彩的故事。”
“她筆下的人物我都很喜歡,獨立堅強,卻又有溫柔善良的一面。”
雲瑤忍不住問道:“萬一你知道她身份,發現她同你想象中不一樣,你會失望嗎?”
紀為止怔了一下,然後說道:“應該不會,我所喜歡的是她的作品。”
“其實,在知道傅婉儀不是練霓裳後,我反而鬆了口氣,覺得練先生果真不是那種貪圖富貴的人。幸好傅婉儀不是她。”少年的臉上是由衷的喜悅,欣喜於自己崇拜的作者並非愛慕虛榮的女子。
雲夕道:“我看你也別去刻意尋找她的身份,你也找不到的。練霓裳她不肯露面,說不定有她的難言之隱。”
紀為止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愧疚,鄭重其事點頭,“你說的對,萬一她是為了躲避仇敵而不得不隱姓埋名,我的魯莽行為反而會給她帶來危險。是我考慮不周!”
看他的樣子,他應該是放棄追尋“練霓裳”的真正身份了。
雲夕眼皮不由跳了跳——這孩子的腦洞,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她下意識地看向雲瑤,雲瑤也同樣是一臉的無語,其他人倒是忍俊不禁的樣子。
銀丹甚至笑道:“說不定,練先生不肯露面,是因為她貌若無鹽,不好意思出現在人前。”
紀為止正色道:“練先生才不是那種會因為容貌而自卑的人。她心胸寬廣,灑脫寬厚……”一連串洋洋灑灑的讚美不要錢地往雲瑤身上堆。
看紀為止的樣子,就算讓他說一炷香“練霓裳”的好話都沒問題,而且還不帶重複的。
雲夕嘴角抽了抽。不,他真是想多了!她家雲瑤,明明會因為臉上多長了一顆痘痘而好幾天不肯出門的。紀為止口中那個瀟灑的隱士是誰啊,這絕對不是她看著長大的雲瑤。
被人當面如此熱烈地告白,雲瑤的耳朵都紅了。
她伸手拍了拍紀為止的肩膀,有些扭捏說道:“謝謝。”
“啊?”被打斷讚美的紀為止一臉茫然,“你謝我幹嘛?”
雲瑤不愧是小說寫多了,隨口之間,一個理由就丟了出來,“謝謝你讓我少花了五百兩啊。原本我昨天是想買那紫毫筆的,結果你先買了。我後來想想,花五百兩銀子買一根筆,我到時候肯定會後悔的。”
“……哦。不客氣。”
……
紀子晴順順利利地拿回了那隻紫毫筆,她沒好氣地將筆給了傻瓜弟弟。
轉頭對雲夕道:“我過去的時候,不忘將她欺世盜名的做法宣傳了一遍,他們兄妹兩應該在京城住不下去了,很快就要搬走。”敢用這種法子欺騙她弟弟,試圖嫁到紀家,就別管她不客氣。
事實上,紀子晴覺得自己沒有將這兩兄妹告上公堂已經夠善良了。虧得兩個都是念過書的人,一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