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廖氏請進屋,給她倒了杯紅糖水,青蕊坐下來道:“明年才種瓜,這麼著急幹啥?”
“這不是被瓜價刺激了嘛,妹子你整天不是在家忙就是在地裡忙,一定不知道寒瓜在外面賣多少錢一斤。”廖氏今天去了趟鎮上,就迫不及待的想種寒瓜了。
青蕊其實並不關心外面賣多少錢,她只賺她應得的,不去攀比不去羨慕,但看廖氏這麼激動,忍不住問了一句:“多少?”
“三十文一斤。”廖氏伸出三根手指,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青蕊面上平靜,倒也不覺得有多貴,從她這裡批發出去要十八文,路上運輸費,人工費,車馬費等等,賺十二文一斤其實不多,而且西瓜在中南府是新鮮物,別說那些有錢人,就是小老百姓也想買點嚐嚐鮮。
上次就有幾個隔壁村的人找她買瓜,說是家裡的孩子哭鬧著要吃,但是家裡實在沒那麼多錢,於是兩三家人一起合夥買一個瓜給孩子解解饞,她自然不會收她們高價,收了十文錢一斤,又送了幾個賣相不好的小瓜,那幾個人拿著瓜謝了又謝,最後高高興興的走了。
秦義其實還算是良心商人,並沒有藉機抬高價格,牟取暴利。
青蕊把廖氏勸回去了,種瓜的事情現在還早,以廖氏那吃了下頓忘了上頓的記性,她教了估計也是白教,還是明年再說。
不過她既然如此想賺錢,她就讓她回家也多曬些地瓜幹,廖氏很不情願,但也還算聽她的話,乖乖回家曬地瓜幹去了。
地瓜乾的曬制過程中,需要不停的翻動,防止未曬著太陽的一面水份蒸發慢,要是遇上陰雨天氣,就會腐壞發黴。
到了晚上的時候,地瓜幹也可以不用收,接上一層霜後的地瓜幹更好吃,但是青蕊是收回去的,她怕有蟲子耗子什麼的弄髒地瓜幹。
大概半個月左右,地瓜幹就曬成了,紅心地瓜曬出來呈橘黃色,軟軟的,香甜可口,青蕊和兩個孩子一上午就吃了兩三斤,中午飯都吃不下了。
二牛又是好笑,又是寵愛道:“蕊兒你怎麼也像個孩子,吃起喜歡的東西來沒有自制力?”
“好吃啊,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地瓜幹。”這雖然是大實話,但是有點像王婆,青蕊說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二牛臉上的笑意更濃:“那也不能這樣吃,地瓜容易飽腹,吃多了容易撐著胃,別回頭難受。”
“曉得了,我們不會再吃了。”青蕊乖巧答道。
把地瓜用乾淨的麻袋裝好,放在乾燥陰涼的地方存放著,青蕊帶著貓兒去田間了,地瓜這東西雖然哪哪都好,只是吃多了容易放臭屁,她可不想待在家裡毀了她的淑女形象。
只是晚上狗兒放學回來,臉色怪怪的,青蕊以為他吃多了地瓜幹不舒服,追著問了他幾句,他才吞吞吐吐的說,張秀才讓他這兩天在家自學。
青蕊忙問為啥?
狗兒好半天才說是自已放屁把張秀才燻暈了。
青蕊聽完笑得險些沒岔過氣去。
算著日子,還有兩個月就過年了,一些家大業大的人家已經在準備過年的事宜,青蕊在鄉下,雖是小門小戶,也得提前準備著,比如她心心念念許久想釀的米酒是時候該釀起來了。
留下來的兩千斤稻穀,有三百斤糯谷,青蕊勉強算得上半個吃貨,準備除了釀酒外還用來做糯米雞,包各種粽子,蒸糯米飯吃,於是,她只拿一百斤糯米來釀酒。
一缸酒大概需要三十至五十斤不等的糯米,這得看釀酒者家的缸是大是小,一百斤糯米,青蕊準備分兩缸釀,所以是五十斤一缸,現在先釀一缸,晚些時候再釀一缸,可以接著有甜酒糟吃。
說幹就幹,青蕊稱出五十斤糯米,洗淨,用水泡著,大概需要,浸泡五個小時左右。等泡夠了時間,把水濾去,把浸泡後的糯米倒入飯蒸裡。
飯蒸是木頭做成的圓形桶,底部不滿,有蓋,特意做來蒸米釀酒的。
米倒入飯蒸前,需要要底部墊上紗布,在古代就叫包袱皮,防止糯米漏出,也利於瀝水。
蓋好飯蒸,放到鍋裡,鍋的底部放水,一般為了方便,都是先在鍋里加水,再放飯蒸放上去,接著倒入糯米,上蓋。糯米需要蒸上兩三個小時,直到米變成軟熟的糯米飯粒。
糯米飯熟的時候,會飄出濃韻的米香,特別誘人,這不,小貓兒本來在後院餵雞鴨兔子的,聞到香味蹬著小短腿進了廚房:“嬸嬸,糯米飯好香哇。”
青蕊知道她想吃,就用飯瓢舀了一瓢出來,吹冷了揉成糯米飯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