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未見其人的白鳳來,一手揪了簾子問道:“白鳳姑娘果真是個女將軍?”
伏罡道:“是。”
晚晴此時心中生了些小小的拈酸忌妒之心,但轉念一想,自己這樣的弱婦人,怎好有資格去忌妒個英姿颯爽的女將軍,心中既然胡思亂想,臉上自然亦是陰晴不定。
伏罡騎在馬上,看自己這新夫人挽著柔垂的婦人髻,頭上兩朵淺色鬢花並一支白玉長釵,面上粉粉嫩嫩眼中有些媚意,又神態中有些天真之態,心中愛她不過,也知她此時的心思。勒馬俯身和著馬車的速度低聲道:“她亦不過我手下的將士,我本就對她無那種心思,既有了你,更不會對任何旁的女子多看一眼,這你儘可放心。”
晚晴見他面上那笑意,就知道他又在想夜晚床上那件事情,自己恰也遊絲浮念一動想起昨夜那場酣暢淋漓卻又不嫌負累的歡事來,紅著臉合了簾子道:“我才不管你這些事情,你但凡有本事,找得妻妾成群又如何?”
她說完了許久不見伏罡有言,重掀了簾子見他仍在外勒了馬韁唇角含了絲笑望著自己,心中忽而起了調戲他的心思,輕咬著唇嘶了口氣道:“反正我知道你有那樣的功夫。”
伏罡騎在馬上湊的不能再近,低聲問道:“什麼功夫?”
晚晴叫他逼著慢慢往車內退著,低聲道:“哄女人的功夫。”
伏罡叫她逗的自喉間深笑著,趁著晚晴不注意,忽而伸手一把將她頭輕攬過來,自己俯身在她唇上撮了一口,才湊唇在她耳側道:“可惜我只願意用在你身上。”
晚晴叫他光天化日之下這樣臊皮,又怕前面的車伕看見,慌得一把推開合上了簾子,卻也臉紅心跳粗氣喘個不停。
這一行兩千里路程,伏罡因急於要回涼州,路程便趕的十分緊急。鐸兒在車上呆膩了便伸手要伏罡抱著同騎,騎累了又回到車上睏覺。唯晚晴整日坐在個車上,雖不用走路卻也顛的混身骨肉皆要散架一般。
晚上尋得客棧投宿,又必要受伏罡一回折騰。好在他能體諒她的辛勞,連沐身洗腳的水都要親自打來,洗腳都不肯叫晚晴彎腰。她與鐸兒隨身換下的衣服,若客棧中有粗使自然是交給粗使,若無粗使,他便自己出門尋水去洗,也不肯叫晚晴多沾一指頭。
這日到得禹州境內一家小客棧中,因此地不過一個尋常的集市,店簡房陋不能沐洗,伏罡便仍是尋了熱水來給晚晴泡腳。晚晴見他半屈了膝跪在地上,身長高個顯得分外憋屈,雙腳拍了水花道:“我又不是廢的,這些事儘可以自己做。你這樣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為何會願意給個婦人洗腳?”
伏罡抬頭笑道:“因為你是我夫人,這理由不夠嗎?”
晚晴搖頭道:“不夠。自幼我婆婆就說,男子是天,女子就該全心全意伏侍男子。”
鐸兒見晚晴在洗腳,也脫鞋伸了自己雙腳進來在裡頭頑水。伏罡取帕子替晚晴裹幹了雙足又替鐸兒洗著,見晚晴盤腿坐在床上梳頭,一頭青絲蓬蓬散散撩得他心火難禁,卻也笑道:“夫妻本是一體,你既旅途勞頓辛苦,我恨不能替你,洗腳沐身不過尋常之事,為何不能幫你?”
他替鐸兒洗過了腳,抱了轉身就要走。鐸兒如今漸也知道這小爺爺雖然睡的時候在自己身邊,醒的時候也在自己邊,可自己睡著的那段兒,他卻是跟自己的娘睡在一起。這時候就扯了晚晴衣襟道:“我也要在這裡睡。”
伏罡哄了道:“小爺爺陪著你睡,你娘太辛苦,叫她一人好好睡一夜好不好?”
鐸兒道:“不好,我陪著她她才能睡得好。”
晚晴低了肩膀笑著,柔聲道:“不如今夜就叫他睡在這裡,咱們三個擠一擠也使得。”
鐸兒如今也知道這小爺爺雖然生的孔武,但自己的娘便是治他的法寶,她只要發了話,他再無不應。是而一頭扎進晚晴懷中便不肯再出來。
伏罡無法,只得叫鐸兒睡在中間,他自己只在外沿搭了點床沿睡著。他還想貪那點事情,但中間有個孩子在,自然不敢造次。晚晴在內躺著,聽伏罡在外無言無聲,低聲嘆道:“眼看就要到秦州了,一過秦州,就離我的家更遠了。”
伏罡隔了孩子撫著晚晴披散在枕畔的長髮,沉聲道:“等將來戰事得定,我再陪你回伏村去,好不好?”
晚晴心中卻不是在擔心這些,她咬牙許久才道:“鐸兒畢竟不是你的親生,你如今待他這樣好,若將來厭膩了我而冷淡他,也許他比我還要傷心。”
伏罡道:“我為何要厭膩於你,又為何要冷淡於他?既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