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刃。削鐵如泥,飛絲即落。
他吩咐那年輕男子:“丁季,叫你手下的人快馬加鞭,去蜀中一帶尋炒鋼,便是這三五日內不能得也不要緊,只要煅好了託人帶回涼州即可,鋼必得要最好的。”
丁季抱拳應過,見伏罡戴笠出了鐵器鋪,也跟著一起出門。
炒鋼為刃,那這短刀與九節鞭皆可是可以削鐵為泥的硬韌度,但以兵器長度來論,當是女子防身所用。也不知這兵器,是他要打給誰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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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粗使婆子又送了熱水進來。晚晴教著鐸兒自洗過了,自己也清洗了一番,見隔壁伏罡的屋子仍上著鎖,便回來在自己床上哄著鐸兒睡覺。鐸兒一路與伏罡同睡,他是自己的師父,在自己面前有威嚴,是而在床上也不敢頑不敢鬧,只要伏罡一聲令下就要閉上眼睛睡覺。但今日破天荒要在孃的床上睡,他心中歡喜縮在被窩裡問晚晴道:“娘,往後我要跟你一直睡。”
晚晴心不在焉點頭道:“好。”
鐸兒歡喜的不想睡,在床上頑了許久,晚晴無奈吹了燈同躺著,他又在被窩裡手抓來抓去翻騰了許久,才沉沉睡去。晚晴側耳聽著,聽得隔壁門鎖響聲,忙起身穿了鞋子披了外衣走出房門,恰就見隔壁伏罡的房門半掩著。
她合上了這邊房門下鎖鎖好,揣了鑰匙推隔壁的門,輕輕叫著:“阿正叔。”
伏罡恰就在門邊守著,一把拽晚晴進屋子,回身拿腳踢上門,再將個晚晴扔到床上,自己也撲了上來。晚晴叫他壓伏著脫掉褲子,才要回頭,他已經頂了進來,粗暴而猛烈的動了起來。晚晴咬牙哼著,幾日未曾行過房,她小腹間的酥意比之先前更甚,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攪碎成一攤似有似無的泡沫般。
他這次倒好,不過半個時辰左右就完了事。於她來說酣暢淋漓卻不覺負擔,心滿意足卻又有些意猶未盡。完事了躺在床上,伏罡才道:“跟我回涼州。”
晚晴大驚,側身問道:“你不送我們母子回清河縣了?”
“不。”伏罡重複:“你們跟我一起回涼州。”
晚晴忽而意識到也許伏罡是誤解了自己,忙主動解釋:“我也不期伏青山是這樣個態度,但我跟他說的很直,言明叫他明日務必帶了東西來,我們明日就走。”
這不過是她的天真所想與一廂情願而已。在沒有見到長大之前的伏青山之前,伏罡對自己還是十分有信心的。就拿伏青山所寫的那兩封信並寫給晚晴的那段話來說,字裡行間都流露著他身為一個農村出身的仕子,身上抹不去的那種自卑以及突然平步青雲後的洋洋得意。他該是個輕浮而淺薄的男子,他配不起晚晴那份沉重而艱辛的愛。
所以伏罡才會自信,自信願意帶晚晴一起上京,銷去她少年時的這段孽緣。
但在見到伏青山的那一刻,伏罡就後悔了。
伏青山也許內裡足夠輕浮,但他皮囊足夠俊美,那是女子們一見就會喜歡的,無害無侵的溫潤美男子,清瘦,修挺,有風度,有相貌有氣質,他根本不像是從偏遠秦州一個小山村出來的男子。他身上混然天成的仕子風度,或者要歷三五代家學淵源才得以成。
而且一見晚晴的態度,太過誠懇歉合,認錯,同時悔過,又求她留下。
伏罡這時才沒了信心,怕晚晴要留下,怕晚晴不跟自己走。
而晚晴一門心思想的是:他不送我們回去,一千多里長路,一個婦人帶著一個幼子,是根本不可能回去的。
她咬牙思忖了一番,蹭到伏罡胸前輕言道:“我不想去涼州,那裡太遠了,我根本不知道涼州是個什麼地方。我沒有地種,沒有糧食收,沒有院子住,若你一心向著我們還好,若你不要我們了,我們難道要餓死在那裡?”
她還是寸縷都無的精身,這樣攀附在伏罡身上,瞬時就要叫伏罡整個人都炸掉。
“傻瓜。”伏罡道:“我既然要和你成親,就是要你做我的妻子,怎會突然就不要你?”
晚晴心中一片荒涼:生了我的娘,說不要就不要我了。結髮而成的丈夫,說另娶就另娶,你也不過貪圖我一幅皮囊,不定幾時弄膩了或者一夜失手弄死了,我命也沒了孩子也無人顧,這一番言辭又有何可信?
她又思忖了一番,才又說:“我答應和你成親,若你願意,我也可以給你生個孩子,但我必須要回伏村去。你在外帶兵打仗又不是一輩子的事情,待你打完了仗一樣還要回伏村,我就在伏村照料田地院子,帶著孩子等你。農忙時我一個人忙不過來,雖然可以和鄰居家幫工借工,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