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蓮姑娘,你怎麼樣了?”
醉蓮嘴角居然噙著一絲笑,許久睜開眼睛,張了張嘴道:“我見著他了。”
她拼盡了全力在說,在晚晴聽來,卻是聲若遊絲。她低了耳朵在她嘴邊才聽清楚,醉蓮說的是“他那個樣子,真好看。”
晚晴對另幾個妓子言道:“我看她是不行了,我如今叫這些人當成瘋子,你們換個人喊,叫差婆尋個郎中來給她看一看吧。”
幾個妓子過來許久看不到醉蓮呼吸,一個拿根髮絲在她鼻子邊上試了,見許久都紋絲不動,咧嘴哭道:“她不會是死了吧。”
醉蓮看這些妓子們皆是膽小如鼠的樣子,將醉蓮送到另一個懷裡抱了,拍了門上鐵鎖高聲叫道:“有人在嗎?這裡有個姑娘不行了。”
對面那胖婦人終於忍不住了,起身吼道:“這裡天天在死人,死了拖出去埋了就是。你當自己是什麼?是救苦救觀的觀世音菩薩嗎?”
晚晴回頭狠狠盯住那胖婦人道:“你給我閉嘴,坐下。”
這胖婦人如今臉上還帶著晚晴抓出來的新傷,又想起她那手碰人鼻子的功夫,又不敢輕易動手,瞪著眼坐到了地上。
忽而外面一陣腳步聲,燈火映著柱欄斑駁而至,幾個衙役在前開道,後面走的是穿著官服的府尹錢豐,錢豐身後跟著個男子,亦是一身官服,他身材筆挺修長,在這矮低的牢房中要略低了頭才不顯侷促,懷中抱著一隻高幞,目光四處搜尋著。
晚晴見是伏青山,伸手抓了哽咽道:“快,快去尋我的鐸兒去,他叫當鋪的人抓走了。”
那差婆趕了過來哆哆嗦嗦一隻只試著鑰匙,晚晴忽而想起身後的醉蓮,忙又道:“那個醉蓮姑娘怕是不行了,你去尋個郎中來給她瞧一瞧,可好?”
伏青山將高幞遞給水哥,伸手攬了晚晴過來,自她肋下抄腰抱起,抵了頭在她額間許久才道:“鐸兒無事,你也無事就好。”
言罷轉身往外,頭也不回。
晚晴扶了伏青山肩膀,仍伸長了脖子往監牢內望著,指了醉蓮道:“你瞧,她還看著我了。”
醉蓮姑娘果然是睜著眼睛痴痴看著伏青山,看他走來,看他抱了另一個女子轉身離去,她呼吸漸止,目光仍是痴望著伏青山離去的方向。
晚晴叫他一路抱出了應天府,連迭聲問道:“我的鐸兒在那裡?他可還好著,你找見了沒有?”
見伏青山不應,狠心砸了他兩拳道:“你為何不先去尋了孩子來?你可知道那是我的命?”
伏青山幾步上了上馬臺,抱晚晴在馬上坐好了才道:“鐸兒在個安全的地方,今夜我也累了你也累了,咱們先回去好好睡上一覺,明日再去接鐸兒,好不好?”
回到三勾巷晚晴尋把冷水略洗了洗頭臉就要上炕,一味的催促伏青山:“快去把我兒子尋來!”
既鐸兒在高含嫣那裡,伏青山就不擔心了。從他手中才逝去幾條人命,一個是御前中書舍人,兩個是會群芳的□□,他謀劃了幾個月才能弄死魏仕傑,此時心中躍喜難捺卻又無處可訴,眼看著自己的髮妻雖在女監裡熬了幾日,仍舊是紅紅粉粉的誘人臉色,比魏芸有風情,更比高含嫣年輕俏麗,雖胸無點墨,可形樣是誘人的。
他踢掉鞋子上炕,便去抓她的衣帶。晚晴本已累的精疲力竭,此時忽而見伏青山湊上來,騰挪著躲閃:“伏青山,你快去替我尋孩子。”
伏青山見她閃躲,也怕她那額頭撞人的功夫,不敢冒然去親,在耳側脖頸上貼唇廝磨了道:“咱們是拜過天地的正經夫妻,我便睡你都使得,不過抱抱你,一會兒就去接鐸兒回來。”
晚晴冷笑道:“你如今倒學的油嘴滑舌,我若知你是這樣一個人,當初就該跟了伏罡……”
伏青山聽她提起伏罡,本還壓在心頭的那點燥火騰的便燃了起來,一手撕了晚晴棉襖的衣帶問道:“跟伏罡怎樣?去涼州?”
晚晴一路阻著,但伏青山是個男子又有防備,始終力氣要比她大。逼急了晚晴粗聲吼道:“是。我悔沒有答應跟他走……”
伏青山覆上晚晴的唇,趁著她還沒有閉上嘴,伸舌進去搜刮攪動了一番,心中嘆道:是了,正是這樣的味道。
他生□□潔,或與妓子們做這樣的事情,也從不肯唇齒相貼。便是魏芸與高含嫣,也不過淺嘗輒止,畢竟婦科郎中做了幾年,見過太多太多隱在暗處的髒汙,不肯叫她們汙了自己。
唯有在伏村那次,他本是堅定了心不肯碰晚晴的。他自裹了一床被子在上炕睡著,遠遠避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