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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醉蓮沒有生養過孩子,那知孩子對於一個女人的重要性。她皺了眉道:“為何姐姐你嘴裡只有這一句話?”

晚晴忽而拾身而起,又去瘋了一樣搖監牢的門,大喊道:“快些來人,我是被冤枉的,我要去尋我的孩子,快來人啊。”

差婆們看慣了這新來的小婦人時不時的發瘋,理都懶得理。監牢內對面那胖婦人有些生氣,又因為前兩日吃了晚晴幾頓打被打怕了,也不敢輕易出手,恨恨閉了眼睛道:“大家裝死吧,這瘋婆子早晚有自己把自己折騰死的一天。”

晚晴搖了許久無人應門,伏下身趴在地上捶地哭了半天,又抽抽噎噎回到了方才蹲的地方,張嘴先湧了淚道:“我把孩子丟了。”

醉蓮與這些會群芳的小妓子們,在魏仕傑死那日齊齊被關進了應天府大牢。老鴇有銀錢疏通,自然有稍好些的去處,她們一無銀錢二無關係,全被塞進了這又髒又臭又暗的牢室中。

對面那胖婦人是牢頭,見了這些容樣嬌豔如小雞一般的小妓子們,正是好煞氣的東西,因晚晴來的最早,又瘋瘋顛顛不肯拜牢頭,先就抓了晚晴來打。晚晴跟伏盛對手都沒有落過下風,自幼在外野跑時就知道打男人要打那裡,打女人又該要打那裡,不過幾下便放翻了牢頭。

而這些小妓子們如跟著母雞的小雞一般,齊齊便圍緊了晚晴,欲要尋她做個靠山,是而這牢房中如今便分成了新舊兩派對立著。醉蓮本就是個心胸寬大的女子,嫡親的姐姐春嫣死了也不放在心上,進了監牢更是仍如宿在會群芳一般自在,唯有晚晴打架勇猛叫她好生敬仰,這幾日來幾乎皆是貼著晚晴而過。

她見晚晴連哭三日嘴裡只有這句話,忍不住哀嘆道:“我姐姐死了。不過死了也好,死了不受折磨。”

晚晴這才聽進去了一句,拍了拍醉蓮肩膀道:“節哀。”

醉蓮絮叨叨道:“魏舍人的病是積病,我和春嫣的都是他染的,在他身上又掙得多少?不過是個吃和穿而已,如今他死了,我們還得替他賠葬,想想真是不值。”

旁邊另一個妓子春紅冷笑道:“你好歹還混得些吃和穿,我們了?不過是偶爾陪著坐一會子,雖說他撒起銀子來手狠,但所得也不過轉眼就換了吃穿,什麼也沒有落得,如今也要到這裡受苦。”

其餘幾個妓子也皆連迭聲附合著,一起哀聲抱怨。

伏青山陪著魏源審完案自應天府出來,才到了府衙門上,回頭見一個乞丐端了碗遠遠在外站著,忙又勒馬迴旋幾步湊了過去,就聽那乞丐低聲道:“打聽著了,聚豐典當是兵部尚書高千正家的小姐開的,另,那日確實竇五抓得個孩子,如今就養在陳漕巷高小姐的私宅中。”

伏青山才出了應天府大門,就見丁季遠遠在府門外火光黯淡處站著。他趕了過去問道:“如何,可尋著了我妹子的訊息。”

丁季朝應天府大門內掃了一眼道:“就在應天府大牢女監內關著。”

伏青山摘了高幞抱在懷中,轉身進了大堂,堵住了正在理公文的錢豐道:“錢府尹,聽聞您前幾日審了個案子,與本官有關,可是如此?”

錢豐拱手道:“伏郎中,確實有個人犯與您有關,案宗本官都已備錄在此。”

伏青山撿了案宗來翻,見是晚晴供認自己偷盜了忠武將軍伏罡的家財私當云云,指了案宗道:“忠武將軍伏罡是本官的叔叔,那些財物亦是他親自贈予,本官自可為證,你怎能屈打成招?”

錢豐在京中管的就是雞毛蒜皮偷盜強搶的事務,雖審了一夜的案,但也知道這是中書大人家的女婿,自己要有些耐心來解釋,是而輕言道:“既伏郎中能作證,本官自然可以放了人犯。但是,那日魏大人家的千金亦在場聽審,不知伏郎中可知否?”

原來魏芸都來聽過審了。

伏青山伸了手道:“立刻帶我去提人。”

監牢內,雜役們將奄奄一息的醉蓮交給了差婆,兩個差婆如提布袋一般將醉蓮扔進了牢房,拍了手道:“但凡弄到下半夜的,總要一身血肉收攏不到一處,真髒。”

幾個妓子們見醉蓮混身上下無一處無整面板,身上各處絲絲往外滲著血,容樣都已經被打的不能看了,皆嚇的捂了嘴哭了起來,有幾個悲觀些的,自拿頭撞了柱子道:“還不是一撞求個速死,勝過這樣叫人打死。”

晚晴也是幾日幾夜未睡,實在困的不行打個盹兒的功夫,彷彿聽到鐸兒的哭聲又驚醒過來心絞痛著。她見同進來的醉蓮叫打成了這個樣子,伸了自己爛絲絲滲著血的手翻過了醉蓮抱了起來拍了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