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兇印�
當她徹底從他的陰影中脫離出來,無愛亦無恨,更不會對往昔的歲月有所緬懷,畢竟如今這樣的日子,比過去在伏村時的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都要好一百倍,而且,很快她就要迎接一個新生命了。
自懷孕以來頭一回,晚晴要感激腹中這小生命的存在。
伏青山出了將軍府仍不回家,跳上馬又拍馬往應天府而去。丁季正在公房內翻著厚摞如山的公文愁眉苦臉,抬頭問衙役道:“竇五還是不肯招?”
衙役不知該如何形容:“怎麼說了,什麼樣的刑法上上去都不管用,那傢伙似乎不怕疼,反而還特別享愛,不停的叫我們再來,再來。”
現在只有一個咆哮公房的罪自然不能殺他,明天竇五的拘押期限就到了,這半個月攻不下他來,這厚厚的卷宗仍是無法消解。丁季正搖頭嘆氣,聽得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抬頭就見許久不見的伏青山站在公案對面看著他。他忙起身轉出了公案,抱拳道:“屬下見過督察使大人!”
伏青山抱了卷宗起來翻了翻,抬眉問道:“竇五還是不肯招?”
丁季道:“他嘴太硬,我們也不能做的太過,一直這樣僵著。”
伏青山擱了卷宗望著丁季,良久嘆了口氣道:“我當初不該把你從丐幫小頭領的位子上拉下來。”
丁季心道:哼,你也有後悔的一天。
他酌言道:“只要督察使大人能消氣就好。”
畢竟確實是他把晚晴偷偷給放了,從此伏青山的妻子變成了叔母。
伏青山扔了卷宗皮笑肉不笑:“我猜你不過是明面上洗腳上岸,背地裡恐怕仍然與丐幫勾扯不清。”
丁季如今在他治下不敢不說真話,點頭道:“雖說我身上換了一層皮,可畢竟他們還是肯聽我的。”
“這就對了。”伏青山提筆蘸了濃墨在公文末尾一筆筆書著:“去叫你的兄弟們尋幾個人來,只要那幾個人來了,竇五自然會招。”
丁季見伏青山扔了筆在筆洗中就要走,忙翻了公文看著,好奇問道:“能不能請督察使大人明言,這幾個人究竟是誰?”
伏青山已行到了門口,回頭道:“是竇五的妻子與幾個孩子。你們捕快不能做刑訊逼供的事情,丐幫卻沒有這種規矩,只要敢下狠手不怕竇五不招。但這事要快,至少明天天亮之前要叫竇五招供。”
丁季上前堵住了伏青山,揚了卷宗道:“這厚厚一摞近幾年的人口失蹤案,是否全與高含嫣有關?”
伏青山道:“是。”
丁季見伏青山抬步要走,又錯身堵了問道:“那高含嫣怎麼辦?我們應天府是否明早就可以抓她?”
伏青山一把推開丁季肩膀往外走著,在黑暗廊道的腳步聲的迴音中冷冷言道:“她已經瘋了!”
夜交三更時伏罡才處理完公務,雖五更就要上朝,但他還是放下不下晚晴,一路叫開坊禁回了將軍府。暢風院中書房與起居室的窗子上還亮著燈,伏罡拂了湘簾進門,就見晚晴蜷縮在書案後的圈椅上呆呆坐著。
他解了公服掛到牆上,上前雙手環了圈椅柔聲問道:“為何半夜還不睡覺?”
晚晴低頭望著伏罡問道:“不是明早五更還要去早朝嗎?你為何半夜還要回家?”
伏罡抱了晚晴起來往臥室走去:“我來陪你睡會兒。”
晚晴蜷在伏罡懷中問道:“是否朝中難做事?”
伏罡替晚晴脫了鞋解著髮髻道:“當然難做。用武以鋼,用文以柔。朝事更多要懷柔以對,既要將事情辦好還不能惹了人,因為……”
他見晚晴明亮亮睜了眼睛認真聽著,親了親她鼻尖笑道:“文官們肚子裡花花腸子多,對付他們比對付我的小夫人還麻煩。既要叫他們把事情辦了,還不能叫他們記恨上我,就得恩威並用,懷柔兼施。”
晚晴見伏罡出去洗澡,仍是盯了眼定定望著床帳。
伏罡洗過澡回來,本以為晚晴已經睡著,才轉身要往外院走,卻叫晚晴一把拖住了道:“就睡在這裡,不許去外院。”
伏罡見晚晴今日分外依戀自己,以為是自己這段時間總宿在外的緣故,和了中衣躺在了她身邊,握了她手道:“快睡吧,孩子要在夢裡才能長的。”
晚晴卻伸了手自他脖子上一路摸索著,自從知道懷孕之後,這兩人至少有一月不曾辦過那種事情,伏罡一把抓了晚晴手沙聲道:“不行,你懷著身孕怎能辦這種事情,快停手。”
她見伏罡不願動自己,賭氣轉身側躺了